这是程明显第一次就自己的举止与人解释,
“我今晚过来。”
扔下这话,他转身离开。
夏芙被那句“今晚过来”,砸的有些头昏?涨。
家主莫不是以为她在“邀约”?
她没有这个意思呀。
那道鱼汤是夜里送来的,夏芙美美喝了一道鱼汤,那滋味真是鲜美无比,喝完才发现嘴里多少有些味,怎么办,家主夜里要过来,夏芙忙去涮了两次口,自己捧着手掌哈了一口气,?了?,似有似无。
夏芙面朝铜镜露出苦恼。
怎么办?
早知今夜不该喝的。
转念一想,罢了罢了,家主又不用亲她,即便有点味也无伤大雅。
程明昱照旧戌时二刻过来,先检查了她的“功课”,
“昨日不曾习练?"
夏芙看着那双平静无澜的眼,打了个寒颤。
他是神仙么,怎么就猜到她昨日没有练习。
她双手搅在一处,楚楚可怜望着他,
“家主,我就不能歇一日么?”
程明显发?自己犯了个错误,夏芙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学生,他不应该这般严苛对她,退一万步来说,孩子将来是要上族学的,夏芙教不好,他来教便是。
程明昱点点头,就揭过了。
夏芙没料到程明显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她,还有些不可置信。
有那么一种功课太差突然被老师放弃的感觉,反而令她生出几分忐忑和不自在。
“家主………”她柔柔凝睇他,以试探的口吻唤他。
程明昱将她心思看得透透的,眯起眼薄唇微扯,“你不想学,我也不勉强你。”
好了,这是放弃她了。
夏芙心头一酸,顿时委屈极了,也很懊恼自责。
怪她不上进。
不行,得刻骨钻研呀。
夏芙暗下决心。
程明显没有继续教的意思,那二人只能上塌。
夏芙焉头巴脑往床榻去,程明显看着她恹恹的模样,无声抿了抿唇。
他调教过多少族中的纨绔子弟,还当他治不了她了?
这一回,从进去,夏芙就捂住嘴。
程明显只当她还在为方才的事委屈,没管她。
等过了一会儿,她都已满头大汗,身子哆嗦一阵泛过一阵,明明忍不住了,嘴唇却捂得死死的,程明显实在好奇。
“你怎么了?”
程明昱问出二人床第之间第一句话。
夏芙也不知自己为何非要捂着,大抵是他一直矜贵从容甚至是优雅的,她不忍自己堕了风度。
眼神瞥过去,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正面看他,他衣衫披在身上,神情还算镇定,若非清晰感受到他,难以想象在做这种事。
夏芙眼神绵绵,如一汪动情的水,?闷回他道,
“我吃了家主的鱼。”怕气味着他。
"......"
这话在这种情形下,莫名有些歧义。
程明昱俊脸微微泛红,动作更快。
夏芙嗓音快捂不住了,每一个毛孔仿佛要炸开,细细密密的汗伴随着涌动的血液在四肢盘桓,身体本能越过理智去迎合攀藤,每一下仿佛往她心口撞,往心窝里钻。
跟钩子似的,去的太深,恨不得将她灵魂给拽出来。
结束许久后,夏芙依旧摊在床榻间动弹不得。
他什么时候走的,夏芙浑然不觉,脑海里回旋着那潺潺的水声,她羞得无地自容,负气将自己蒙在被褥里。
今夜没怎么教弹琴,回得比平日早了两刻钟。
这两刻钟,程明显没去书房,而是在浴室踟蹰了许久。
水声哗哗,与方才她的反应如出一辙,程明显摁了摁额角,长吁一口气。
他们身子意外地契合,就连节奏也出奇地一致,旁的程明显都能承受,就是每每到最后给他来那么一下,有些受不住。
他们是为了孩子,不是为了纾解欲望。
所以,每夜,一次结束离开,绝不会碰她第二次。
程明显不喜欢被欲望左右,也从不被欲望左右。
这些年觊觎他的人太多太多,各种手段也层出不穷,他见多不怪。
若克制不住身子欲望,他就不是程明昱了。
淋了个冷水浴,程明显回到书房,交待平伯,
“你知会四房一声,接下来几日,我不过去了。”
平伯看着那张严肃矜贵年轻的面孔,愕然道,“家主,按约定,你至少得去到二十六,也就两夜功夫了。”
程明昱打断他的话,“这月去的次数不少了,若是能怀上,也该怀上了。”
前两任妻子,皆是在成婚的第一个月便怀了孕,程明显自认身子无碍,而夏芙瞧着白净透红,不像是不能生养的,怀上的可能性极大。
他决定的事不容人质疑。
平伯没法子,只能去递消息。
四房老太太闻言心里喟叹,家主这个人就是这般,太守规矩克己重礼,多来两日他又不损失什么,放着个大美人无动于衷,也就程明显了。
老太太将事情转告夏芙,夏芙闻言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好。”
坐在炕床上,望着窗外的秋光凝神不语。
跟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有时会令她生出些许错觉,她到底是谁的妻,她到底该做什么,白日绣花时,脑海还能莫名浮现夜里的景象,浮现他教她弹琴时的专注认真。
夏芙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来也好。
她开始数日子,盼着不要来事,盼着顺利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