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月说话的时候阴狠而兴奋,绣着并蒂莲花的鞋挑起她撑在地上的纤纤柔荑。
狠狠一脚就踩了上去。
她低下头,和墨静殊苍白的脸离的很近。温热而馥香的气息落到墨静殊的脸上。
“堆雪为肌,凿玉成骨,远黛的眉,如盈碧波的眸。仙姿神貌,用尽世间一切美好都形容不来的墨静殊。”
每说一句,蕴月踩在墨静殊手指上的脚便用力几分,来回的碾压。
骨头“咔咔”的断裂声不绝于耳,墨静殊疼到了骨子里,脑中想到的却是哥哥被砍头时,是不是更痛呢?咬紧着唇,再次连哼都哼不出来一声。远比手更痛的是心。
她越是这般,蕴月越有兴致,拨了头上的簪子,那是莲花金簪的头面,还是她出嫁时最精巧贵重的一件,蕴月说喜欢,她便想也没想就送给了她,那时总觉自己亏欠于她。
现在簪子就握在蕴月的手里,簪子尖锐的一端正冰冷的压在她的脸上。
“墨静殊,老天爷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你,可是有什么用呢?是能救你那没本事的哥哥,还是能保全你的命多几天?墨静殊,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样做了。一刀一刀的毁了你这张脸!”
猛然一用力,深入骨髓的痛从颧骨处传来。
被咬着的唇流出了鲜红的血,墨静殊悲痛到了极点。
许是独角戏唱的太没有意思,蕴月终于怒了,用力一划拉,一道道长长的口子从眼角直达唇角。鲜血飞溅。
“墨静殊,你不是很能说吗?”
几乎癫狂的蕴月将墨静殊的脸划拉得再无一丝完整的皮肉时,狠狠的一脚踩到墨静殊的身上。
墨静殊如同无生气的破布人偶,丝毫没有反抗的被她压在地。
本就不再素净的袍子沾满了地牢里的污迹,现在又夹着鲜血淋漓的脏污,触目惊心。
她抬着黑沉的眼眸,冷然的看向蕴月疯狂的样子,心里竟是莫名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