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知夏的解释,柳家人立即就信了。
长辈们眼里,大孙子沉稳内敛,有一说一,不像二小子见天不着调,说出来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所以大孙子的话可信度那是百分百的。
见长辈们转眼就跟没事人似的吆喝着上桌吃饭,柳知秋脸抽抽,这种信任太盲目了,好歹你们多问两句啊喂!
只要你们多问两句,我就能告诉你们,那不是真的,是我被阴了啊,被阴了啊!
你们沉稳内敛的大孙子,心里黑成墨汁了啊!爷,奶,求追寻真相!
脑袋又被大手轻拍了拍,“去吃饭。”
“……”柳知秋勃然变色,紧跟大哥身后,苦口婆心,“哥,别装了,你变回以前那样行不行?你这样我不习惯,求你了。”
“对你好不要,你求虐?”大哥侧目,疑惑不解。
柳知秋泪流满面,“哥,我求虐。”
“好吧,我对你有愧,既然是你求的,那我尽力。”
“……”来个道士,收了这妖孽!
后头,薛青莲跟风青柏依次走过呆若木鸡的男子身边,各自留给他一句话箴言。
“别挣扎了。”
“认命吧。”
走过去后,一齐回头,同时对他解释一句话箴言的最终奥秘,“你斗不过的。”
我,操!
晚饭吃得异常和谐。
劳累了一天,几个后生辈就算人人胳膊都累得抬不起来,也没影响他们在饭桌上的发挥,菜盘子上一片虚影,晃人眼球。
当中又以柳知秋抢得最为凶狠,连吃饭都吃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农忙第一天是最累人的。突然之间高强度干活,身子会异常疲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是以洗漱过后,大家伙已经没有了闲唠嗑的精力,各自回房歇息。
二进院厢房里,柳知夏反卧在床上,身边是袒着小肚子四仰八叉睡得香甜的毛豆。
身后一双纤细的手,在他肩膀手臂以及背上揉捏按压,帮他缓解劳作半天的酸痛。
“今天又捉弄之秋了?年纪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老是欺负他?”
“那小子,不欺负欺负他他心里不踏实,我也没办法。”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傅玉筝哭笑不得。
随着阅历越来越深,知夏在外面的时候待人接物为人处世也越来越沉稳,越来越老练。唯有在柳家大院,在自家人面前,他才会变得稍有不同,会显露些许不符合他年纪身份的幼稚。
比如,捉弄知秋。
“今天很累吧?知秋背你回来的时候,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好,”他的所有细枝末节变化,她都不会漏掉,“要是实在太累,就缓缓,最近几天应该不会降雨,不急着抢收。”
“农忙哪有不累人的,”柳知夏笑道,“我不是急着抢收,家里田地就那么多,我多做些,爷爷跟爹还有二叔他们就能少干些。一年到头,我能回家帮忙的次数屈指可数,只能这么补偿些许了。”
知秋捉弄他,故意让他多干活,他正好也是这么想,所以顺水推舟。不过,反捉弄那个混小子,他也是故意的。
两者相辅相成,一点不冲突。
“要不明天让囡囡跟慕秋帮看着毛豆,我跟你一块下地干活。家里不用留那么多人,我搁家里呆着其实没什么事可干。到地头上去总能帮点忙。”傅玉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