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强强联合啊。”
“瞎,有钱人不都这样,门当户对的才相配。”
“日后这光盛岂不就是卞生烟当家做主了?”
“人可是独生女,整个下家都得是她的好吧。而且那元家虽然说逊色了一点,攀上下家,日后也能再上一层楼。”
“就是不知道这元家大少爷有没有本事驾驭这下家的千金大小姐了哈哈哈。”
“肯定能的啊,一个娘们都管不了,还能叫男人吗?”
听到这些,元颂今没说话,提着饭盒的手越发收紧。
他盯着前面两个并肩走的男人,一脚将面前的半块砖头踢飞了出去。
“啊!靠!什么东西!”
被从背后砸中膝弯的男人直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慌乱之中还顺带扯摔了一旁的同伴,两人一齐倒在地上,并撞倒了路边的垃圾桶。
“MD,你走路好好的,扯我衣服做什么?我这新买的!”
垃圾桶里装满了各色混色物,底下还荡漾着昏黄色的臭水。翻倒下来,散发着难以明说馊味的黏糊糊汤水就浇在了两人身上。
同伴气得大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身上的脏污不是随随便便擦两下就能弄干净的。
“靠!我又不是故意的,有东西砸我啊!”
被砸的男人回头一看,是半块足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砖头,于是抓在手里,气得到处找始作俑者。
“谁啊,想死是不是?竟敢用砖头砸老子!”
身后就是商业街,周遭人来人往,除了几个因为这动静看过来的人,没有任何奇怪的家伙。
两人争吵不休,暗道倒霉。
元颂今早就绕到了他们前面,默不作声地进了光盛的大楼。
但这些事元颂今不会主动对任何人透露。
卞生烟抬眼,听到他这么说,自然地就猜到了外面的新闻,她很是愧疚地抱着元颂今:“抱歉,我已经跟那些媒体打过招呼了,只是最近太忙了,就没注意有新的文章报道出来。”
元家花了大力气,誓死要抱紧她这颗摇钱树。
元颂今只是垂着眼睛,极力隐藏眸底深处忧郁的神色,发自内心地说:“其实,姐姐要是负荷不过来,跟元家商业联姻的事,可以不用费力处理的。如果他们愿意将元氏集团拱手让给你,跟那个所谓的元少爷结婚也未尝不可。”
卞生烟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元颂今又看着她道:“我怎么样都可以,做姐姐的情人也毫无怨言,只要姐姐爱的人是我,名不名分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抱住卞生烟,声音低低的:“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姐姐为这种事心烦劳累了。他们都欺负你,给你压力,我不懂这其中的运转道理,但我看得见你的辛苦。”
这是元颂今说的心里话。
看到外面的婚讯宣传,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他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养父母,自己愿意代替元宗明去跟卞家结婚。更想告诉卞生烟,元家花这么大功夫造势,在最后关头会推出来跟她结婚的人选不是元家正统大少爷元宗明,而是他这个领养回来的
养子。
可这不是头脑一热就能拍板的事。
卞生烟对元家的厌恶,从来都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
两人交往的这一年里,他对此体会至深。
如果明晃晃地将自己与元家的关系暴露出来,卞生烟首先会愤怒,因为她感受到了欺骗。
两人依偎缠绵的时候,姐姐就跟他说过卞鸿南和她母亲的事,也听说了夏芸登堂入室的行径。
他深深明白,卞生烟此生最恨的,就是欺瞒。
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百害而无一利。
于是他只能在中间周旋,拖着,不让他们有所交集,尽量降低两方见面的可能性。
一旦他是元家养子的身份暴露,一切就完了。
因为这种信任危机一出现,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立刻分崩离析,再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他不止一次看到卞生烟因为元家的事心烦意乱,辗转反侧。
要想继续隐匿自己跟元家的关系,不影响两人的感情,姐姐就只能跟元宗明结婚。这样还能敲诈元家一笔,让他们把元氏集团交出来给她打理以作补偿。
可最终被推出来替嫁联姻的人,是他。
元颂今很惶恐那么一天的到来。
那意味着,现在的所有美好生活,将全部化为泡影。
提出这种建议,他也很难过。
他既想跟卞生烟结婚,又怕被发现和元家的关系。
但若是姐姐跟元家谈一下条件,确认和元宗明领证,婚后再让卞生烟成为元氏集团的实际控股人,这份交换倒是能挽回一些姐姐所受的损失,也能让他的身份不被暴露。
这些,都只能单方面依靠卞生烟出面解决。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只能以卞生烟情人的身份和她生活。
可能是个很蠢的想法,但脑袋简简单单的元颂今只能想到这么多。
卞生烟听完,没说话,锐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元颂今。
这视线太过危险,元颂今本能地感受到后脊一凉。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于是起身,想拉开距离。
然而下一秒,卞生烟就黑着脸钳住他的下巴,将人压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