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银河浮槎(3)(1 / 2)

小姐多娇 七句流言 2690 字 15天前

护国寺香客云集,四周凑热闹的人愈发多,将台阶下的三人一层层围住。

卫府的家仆护卫们亦追了过来,拦在王朔跟前,以免他轻举妄动。

王朔气急败坏,伸着手冲卫疏星点了两下,却被护卫打开了。

他由此涨红了脸,欲拂袖而去:“你们夫妻给我等着!”

“拦住他!”

随着卫疏星一声令下,护卫们齐心拦住王朔的去路。他们被卫家聘用多年,都忠心得很。

“你还想干什么?”王朔出身不低,傲气惯了,裕京不缺这样的败类。

卫疏星低头瞥了一眼,只见贺玉舟唇色发白,必定是伤到了何处,是以她不欲多纠缠,只道:“向我道歉。”

王朔却不屑地嗤笑一声,整个裕京,谁不知道贺玉舟的夫人家世不高,是高嫁,而且不止是高嫁这么简单,她简直就是鲤鱼跃龙门,飞上枝头变凤凰。

故而他并不把卫疏星放在眼里,只狂妄地当她是个脾气大的小女子罢了:“你算什么东西?”

“掰开他的嘴,舌头拔出来!”

又是一声号令,立时就有四五个护卫冲上前,气势汹汹,没想到王朔色厉内荏,竟吓破了胆,连忙抱头蹲下,生怕真的遭了殃:

“放过我,放过我吧!是我嘴贱,再也不敢了!”

恰在此时,他听见贺玉舟寒意沁人的嗓音:

“向我夫人道歉,王朔。”

王朔抽了口冷气,唯恐再退一步,这对夫妻就要将他按死在此处:“卫夫人,对不住,是我嘴贱!”

卫疏星想要的,就是他的道歉。

心愿既成,还是贺玉舟的伤更要紧,她扶着夫君慢慢站起来,这就要回家去了。

贺玉舟却冷冷又看了王朔一眼:“你我往后不必再有来往,还请你自重。”

听着他说的话,卫疏星心里极不是滋味,她信期腹痛难忍时,便是用这样的腔调与人交谈,虚弱、有气无力,尾音飘忽忽的??贺玉舟定然伤得不轻。

小夫妻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贺玉舟先行说道:“左臂疼,不是骨折,便是骨裂。圆圆,你不要太担心,这种伤养一段时间便能好了。”

他为何有此一劫?纵然根源在王朔的嘴上,可他到底是被卫疏星推下去的。原本最爱笑的女郎笑不出来了,满心的歉意:“对不起,贺玉舟,我......”

还想再说,车夫的疑问声便隔帘传来了:

“小姐,咱们是回自己府上吗?”

若回贺府,则更方便贺玉舟养伤,毕竟那是他自己家,车夫因此才发问。

贺玉舟却抢在妻子之前回答:“是,就回你们自己府。”

“啊?为什么?”卫疏星杏眸微瞪,参不透丈夫的用意。

贺玉舟稍微塌了塌腰肢,他想让自己的眼睛,与卫疏星的近一些:“圆圆,这种时候,我想在你身边。”

“你!”卫疏星眉一蹙,熟练地侧过半边身子,“你油嘴滑舌的,一点都不好。你和那个王朔的嘴一样坏,他那种人,怎就和你成了朋友?你们肯定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着说着,卫疏星也意识到这顶帽子有多么大,遂轻轻地咳了两声,舌根稍僵:

“我胡乱说的。”

贺玉舟不会与她生气:“我没有怨你,圆圆。我也不认为自己是油嘴滑舌,以前就是我太不知怎么说真心话,才会………………”

两人皆是沉默,若他早一些得知心意,便没有和离的事了。

良久,卫疏星又问:“王朔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父亲是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又怎么了?我娘也是做官的,还是在太后眼前做的官!”

卫疏星愤愤不平道:“官位在他爹头上,又不在他头上,等哪天我出息,我也考个官做,到时候你们都得唤我‘卫大人''。”

她随口说一说而已,往后她得继承家里的染料生意,到时,外人都得叫她“卫老板”,叫不成“卫大人”。

不过,贺大人却很愿意哄一哄她,便忍下了左臂的巨痛,在她耳畔温声轻唤:“卫大人。''

呀!这句“卫大人”听来还真新鲜,和什么卫小姐卫夫人的,全然是两样意味!

耳垂酥酥麻麻的,残留着男人呼出的余温,卫疏星心花怒放地捧住脸,眼笑得弯弯如月,还想令他再叫一声时,便被他鬓边的汗珠锁住了视线。

不必问,自是疼出来的汗。

卫疏星又将头低下了,却不是心虚愧疚,而是为了翻找出帕子来,轻轻叠好,为夫君拭去额角鬓边的汗水:“......很疼吧?"

“不疼的。”

贺玉舟心尖软软的,盈起一泓春水。

他捉住女郎的腕骨处的衣料,没有直接抓手:“圆圆,你从来没有为我擦过汗。

明知他意在何为,卫疏星却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你也没有给我擦过啊,多公平。”

贺玉舟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话啦,你闭着眼睛,养会儿神,千万别乱动。”卫疏星嘱咐好丈夫,又命随从拿着她的手令,到太医院请一位值得信任的太医来。

未过多时,贺玉舟被安置在了卫东院,这儿本就是卫荃安排给他小住的地方。

宫里的太医也来了,她最擅治骨骼伤痛,前几年皇帝摔坏了腿,无法行走,便是她一直照料到彻底康复。

“骨头没有折断,是骨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