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晗身形一滞。
回老宅吃饭?
脑袋啪一下接上线路,她条件反射性咬他一下,暗骂他混蛋。
深吻戛然而止,陈言肆兴致缺缺退开一点距离。
他好像不觉得痛,反倒有点无可奈何的纵容:“你咬上瘾了?”
温书晗有点着急,双手将他往前一推,自己撑着台面坐起来,整理歪斜的毛衣领口,好烦闷:“我都忘了今天要回去,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陈言肆又靠过来,没安好心地帮她抻好领口,兴师问罪:“是谁一言不合就挂我电话,我有机会提醒?"
“......”温书晗不想跟他掰扯这些。
回老宅是当务之急,她拍开他作乱的手:“快走了,要来不及了。”
她抓紧时间离开岛台,薄薄一片身子轻易就顺着缝隙绕过他。
陈言肆站在原地,手臂漫不经心一勾,揽回她纤细腰身。
这个混蛋,根本不放她走,他又从身后抱着她,低头将下巴压在她肩上,一块硬骨头硌得她疼死了:“跟我一辆车。”
温书晗犹豫几秒。
“不要,会被怀疑的。”她坚持保险起见,“我自己开车。”
陈言肆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顺势偏额贴上她颈侧,咬住她耳垂,含混道:“由不得你。
他这次咬得有点重,温书晗轻微倒吸一口气。
讲道理, 到底是谁咬上瘾了?
她闷哼一声:“陈言肆你是狗吗?”
“跟不跟我一辆车?”他还在逼她妥协。
温书晗耳垂湿热,他只要一咬住就不肯放了,坏得过分。
算了,说是顺路也行。
她刚不情不愿“嗯”了一声,陈言肆很快松口,手臂一圈就把她抱起来掳走了,不准她反悔。
车程近一个小时,温书晗在副驾昏昏欲睡,终于赶在天黑时分回到崇园。
今天不是正式家宴,只是回家陪老爷子简单吃个饭。
饭菜还没备好,开放式厨房里有几名雇佣阿姨在忙活。
陈知棠也没闲着,她一向对厨艺有极大热情,先把一份鲜牛奶倒进杯子里放进微波炉加热,转头就折回另一边,掀开砂锅盖检查即将煲好的汤。
微波炉叮了一声,陈知棠分神使唤儿子:“裴嘉彦!过来把牛奶拿出去,你晗晗姐要到家了!"
温书晗进门正好听见,快步走过去:“棠姨,我来弄吧。”
裴嘉彦一个闪现:“没事儿姐!我来!”
小少爷自觉接受指令,早已经冲到前头,生怕被母亲大人唠叨。
然而一时心急忘了戴隔热手套,裴嘉彦啪一声打开微波炉,另一手直接抓起玻璃杯。
“啊烫烫烫!”裴嘉彦被烫得手舞足蹈嗷嗷叫,杯子啪叽一甩。
一大片牛奶白花飞溢在半空簌簌落下,大部分溅到温书晗裙子上。
她离得太近躲闪不及,带着一阵湿热触感往后一退。
低头一看,玻璃杯碎在光洁地砖上,毛衣衣角已经湿了一大块。
温度已经融散开,不是很烫,但衣料湿漉漉地贴在腰上,有点不适感,她小幅度吸了一口气,有点茫然无措。
陈知棠一惊,连忙扔了锅盖上前:“没事吧没事吧?让姨看看!”
温书晗缓过神,宽容一笑:“没事的,我待会儿换件衣服就好。''
“啧,这倒霉孩子.....裴嘉彦你给我滚回来!”
陈知棠已经三天没打他了,下一秒愤然迈步,裴嘉彦见来势汹汹,耷着耳朵转头就溜,陈知棠逮着他追。
厨房只剩下几名雇佣阿姨,继续专注备餐。
温书晗站在原地,扯了几张纸巾擦拭衣角,觉得擦得差不多了,刚要转身,脑袋突然撞到一个坚硬胸膛。
她朝后一踉跄,陈言肆捉着她胳膊让她站稳。
"......F?"
陈言肆微垂视线,深暗眸光落向她衣摆,短绒深处晕着一圈浅色水渍。
“这么不小心,湿成这样。”
话里别有深意,温书晗一时哑然。
身后就是岛台,她一手攥紧台面边沿。
好郁闷,眼前这人明明毫无动作,眼神却像一把薄刃挑起她裙摆,刻意又露骨。
两人平静对视,温凉纯白的牛奶痕迹暴露在空气里,水分子无声蒸发,隐约闻到温热甜腻的香。
片刻,陈言肆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盎然。
温书晗总觉得他有点病。
她耐着性子冷声催他:“走开,我要上楼换衣服了。”
“一起。”
“陈言肆!”她极其小声地警告,凝眸瞪着他,“你不要乱来,家里这么多人,爷爷还在书房。
陈言肆眉梢微挑,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对她说:“又不是去书房换,你慌什么?”
“你??”温书晗跟他根本无法沟通,索性踩他一下,用力把他推开。
烦死了。
她快步上楼进了衣帽间,陈言肆慢条斯理跟进来。
他手指一勾,反锁了门。
温书晗不想在老宅闹出太大动静,心想他进来就进来吧,反正全身上下他哪哪都见过了,待会儿一换完衣服她就走。
这么想着,她打开其中一面衣柜,随意挑出一件薄毛衣,拿在手里准备换上。
陈言肆忽然从身后揽住她肩膀,手臂横在她锁骨前。
突如其来这么一楼,温书晗手里的衣服倏然掉在地毯上。
被他怀抱束缚着,捡都捡不了,她真的有点生气了:“你讲不讲道理,连衣服都不让我换吗?”
“急什么。”他懒散道,“先吃点儿东西。”
温书晗疑惑,他以前可不会主动表达“饿”,饭菜摆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看一眼。
她在他怀里艰难转身,抬眸盯住他:“不是马上就要吃饭了吗?”
音落,陈言肆眸色沉了几分,视线再次往下游移。
一片蕴着温度的衣料贴在她身上,他不动声色,修长手指挑起边角,撩起来。
温书晗警觉,原来要吃的不是饭,而是.......
她脸颊红,推他:“不行!”
陈言肆神色如常,只是眉间多了一丝克制的欲,他不由分说锁住她手腕,一翻身将她抵在镜子上。
语气危险又从容:“又不是没弄过,像以前一样,有什么不行?”
记忆不合时宜地闪回,温书晗呼吸紧促,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垂,更加殷红的嘴唇上下张合了一瞬,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陈言肆的目光逐渐变得露骨又恶劣,一手捏住她下颌,指腹摩挲:“我们家晗晗,想要喊人?”
温书晗生涩吞咽一下。
在老宅里喊人,怎么可能。
此刻进退两难,后有悬崖前有狼,这只恶狼还虎视眈眈,幽黯视线一动不动地黏在她身上,缠得她心跳发紧。
他掌心逐渐升温,掐在她下颌的手松了几分力道,缓缓向下轻抚。
指关节之间,有在射击场消遣时留下的薄茧,粗砺,磨人,贴着她脖颈的白皙滑腻缓缓游走。
痒而热,温书晗有点受不住了。
松弛懒散的姿势昭示着风雨欲来,陈言肆一手掌控她,另一手撑住镜面,随意曲着一条腿站立,肩背压低,气息随之低埋。
片刻,他似乎觉得这个身高差不太便利。
于是又直起身子,在她扭过脸抗拒时,他掐住她后颈,呼吸贴上来,强势又蛊惑,同她接一个温软湿热的吻,一边吻,一边往后退,带着她坐到沙发椅上。
她挣扎,他就硬生生擒住。
几番回合对峙,湿吻辗转,他勾缠着,诱哄着,胜之不武,她终于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