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晗湿润的唇颤了颤,贴着他的温度,小猫一样往上探了探,再次轻咬。
一个利于深吻的距离,湿意缠绵。
她嘴唇软得过分,呼吸里带有樱桃似的甜香,勾人暗瘾。
陈言肆胸腔燥热,耐心值早已告急,反咬她一下:“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唇?微疼,?书晗眉心一蹙。
刚才一番激吻,就算心脏不沦陷,身体也动了情。
她的声音因此变得更加柔软,模棱两可地回答他:“想起过。
想起和惦记,是有点区别的。
她说的“想起过”,大概只是在闲暇时想起,就好像,想起一支没练完的舞是“想”,想明天早餐吃什么也是“想”。
目前看来,她不止有点怕他,好像还有点讨厌他。
连话都不想认真回应他。
陈言肆喉结轻滚,有种被敷衍的烦躁:“就这样?"
“嗯,就这样。”温书晗微阖羽睫,不动声色别开脸,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
陈言肆眸色深黯,冷意又多了一分。
他脾气一直很差,此刻也有点怒气和焦躁交叠的不爽,但不知为什么,他话里反而多了一丝克制:“你说不喜欢我,怎么证明?”
温书晗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其实那段关系,就像青春期夏季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本质是热烈又短促。
其实她不知道那张银行卡里到底有多少钱,总之在那之后,杜苒像是收到了什么强厉警告,再也没敢来打扰她。
而她在江城的“家”,也完好留了下来。
都是陈言肆帮了她。
她对他说“谢谢”,心想欠了人情就要还。他却说如果想还,那就在一起。
毕竟那一个主动的吻,已经是覆水难收,他也因此失了控,在储物间跟她纠缠至浑身滚烫。
于是彼此糊里糊涂地接吻,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谈了一场………………不怎么像恋爱的恋爱。
两人在一起时,从来没对彼此说过浪漫情话。
似乎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会温柔又顽劣地问她到底喜不喜欢他,然后在情迷意乱时一直吻她。
陈言肆真的特别喜欢亲人,还喜欢咬人。
咬耳垂,咬手指,哪里都咬,直到留下色欲满盈的红痕,他才善罢甘休,好像非要在她身上刻下一些属于他的印记。
...
回过神,陈言肆又想吻她,温书晗两手一抵,扭开脸没好气地问:“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全世界都要喜欢你吗?”
陈言肆捏住她下颌把脸扳回来,彼此直勾勾对视,他很气人地说:“你要改名叫全世界我也不拦你。”
"......"
他真是,自有一套霸王逻辑,不讲道理。
温书晗皱眉推他:“你起来!”
他眉梢轻抬:“着什么急?”
“你压得我难受!”
“哦。”陈言肆擒住她手腕,“那就换过来。”
音落,他直接揽住她腰身强行翻了一道。
一阵天旋地转,她轻飘飘待在了上面,长发散落在他黑色衬衫上,有几缕发丝勾住了他冰冷纽扣。
车里就这么宽,两人重叠着这么一躺,空间莫名更小了些,陈言肆这样身高腿长的人被迫曲着腿,挺憋屈的样。
温书晗脸颊微红,被热的。
“放我下去。
她不安地动了动,陈言肆不顺她意,一手捏住她后颈。
她侧脸被迫贴在他胸膛,而他就这么闭上了眼,懒散道:“睡会儿。”
温书晗回过味来,才知道他要补觉,惊讶道:“你又通宵了?"
陈言肆哄睡似的抚摸她头发,但明明要睡的人是他。
对于通宵这件事,他好像早就习惯了,稀疏平常道:“事情多,时间不够用。
“…………”那也不能一直不睡觉啊,人又不是机器。
温书晗有点不忍心吵他了。
“那我下车,你好好休息。”
“别动。”他手臂一压,将她扣在怀里,直白道,“没你睡不着。
空气倏然一静。
暌违已久的温柔兜头而下,温书晗的反应力似乎慢了一拍。
两人就这么紧紧贴着挤在车后座,呼吸缓慢相融。
防窥玻璃隔绝大部分室外光线,车里有一点昏茫的暧昧,也有舒然不动的安心。
她发丝缠在他指间,温度蔓延,陈言肆感受着怀里乖顺的柔软,阖着眼,眉头逐渐舒展。
其实那晚在射击场,他是真的很想杀人。
直到她出现在眼前,他才恢复了那么一刻的平静。
当时那把深黑色冷械被她夺走,取而代之的是她搭上来的手,温热柔软,指尖微微颤动,在害怕他,同时也在安抚他。
他需要她的体温。
一直都需要。
第二天,温书晗一回京就被许悦她们到了三三得酒。
店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温书晗平静得有点生无可恋地坐在吧台,含着吸管嘬果汁。
酒吧里空荡得有点异常,许悦愁眉苦脸地撑着下巴,对着大门口叹气:“所以,你能让那两个保镖别站在门口吗?把我客人都吓跑了。’
“......”没办法,温书晗也叹气,“他们不会走的,除非陈言肆放话让他们走。”
结果当然是不会放话。
上次她一声不吭订机票回江城,虽然没有真的要走,但陈言肆好像被她刺激到似的,开启了什么失控阀门,从此不再给她任何自由出行的机会。
许悦搓了把脸,决定大义灭友:“那我下次不让你过来了,呜呜呜……”
徐伊然盯着那俩古铜色肌肤的外籍保镖看半天了,啧声:“所以,你跟前夫哥是在上演什么十八禁剧情吗?居然还要派人专门盯着你。”
“......”温书晗一言难尽。
许悦理智道:“前夫哥是想跟你旧情复燃吗?”
温书晗低眸搅了搅果汁沉淀,说:“不可能了,我和他不适合在一起的。”
...
温书晗今天是开车出来的,下午回舞团讨论编舞细节,结束时去地下车库取车,她不小心听见,廖晓雨靠着柱子打电话。
对方一边通话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似乎被骂了。
车库里沉闷又旷静,听筒里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回荡:“你是想把你舅舅害死是不是?!到时候全家跟着你一起完蛋!”
那边似乎是长辈的呵斥,骂完就毫不留情地挂了。
只剩廖晓雨攥着手机抹眼泪,哽咽得有点可怜。
温书晗没有泛滥的善心去安慰她,默默移开视线,朝前方走去,准备去拿车。
彼此错身。
“温书晗!”对方愤愤不平地叫住她。
温书晗耐着性子回身:“你又有什么事吗?”
廖晓雨双目通红,强行压下哭腔,一脸鄙夷地审问她:“你现在,是在给男人当金丝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