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对她,半点情谊也无,此时臣也同郡主解释过。”
只是解释的结果,众人心中也知晓。
太子颔首,扭头望向永平帝:“儿臣来的晚,尚且不曾探望容昭,不知她那处,如何了?”
永平帝微微叹气,道:“太医说,许是治不好了。”
闻言,崔慎心中咯噔一下,只怕太后要将此事加在崔家头上。
苏阑亭微眯了眯眸子,便朝永平帝拱手道:“启禀父皇,儿子有话要说。”
永平帝淡淡看了他一眼:“有话便说。”
“崔家世代忠良,容昭虽是我妹妹,遭遇此事,儿臣也很心痛,只是...”他顿了顿,正色道:“儿臣以为,此事万万不能算在崔家头上。”
“哦?”永平帝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可是对崔砚介意的很。
便听苏阑亭继续道:“自然,儿臣此话的意思也非放过不管,眼下当务之急,自然是查出幕后凶手,不如,便令崔砚?功折罪,作为此案的查案人,父皇以为如何?”
永平帝淡淡收回目光,转头问崔砚:“崔砚,你以为如何?”
似是没想到太子竟会帮自己说话,就连崔砚也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回禀圣上,臣定当不辱使命。
“既如此,便尽快去做吧,朕会下令,命应天府协助你。”
“是,圣上。”崔砚恭敬应了。
随即崔家三人才站起身子,朝着永平帝行礼告辞。
待三人走后,永平帝才将视线转回苏阑亭面上,笑道:“你倒是好性子。”
苏阑亭不在意地寻了个位置坐下,面带笑意:“不然父皇以为,儿臣会做什么,趁他病要他病?”
“你这真是...”永平帝无奈:“就这般放过崔家,只怕你皇祖母又该记恨上你了。”
“啊??”苏阑亭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才道:“她最喜欢的,不就是武义王和容昭么?”
一句话怼地永平帝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听永平帝淡声道:“此事的幕后凶手,你心中可有底?”
苏阑亭眸中转过几个弯儿,才意味不明地抬眸,问永平帝:“若此事,乃是您的其中一位儿子做的,父皇当如何?”
另一边,此时的坤宁宫中,皇后将将坐下喝了两口水,便听巧月前来禀报道:“娘娘,安阳长公主求见。”
安阳长公主?她怎会忽然进宫?
皇后轻轻放下茶盏,温声道:“请她进来吧。”
话音甫落,便见来人一身繁复宫装,头上的九尾凤钗熠熠生辉,衬得她张扬极了。
刚瞥见皇后,安阳长公主便极为敷衍地行了个礼,道:“给皇嫂请安了。”
这个小姑子的性子她也知晓,尚未出嫁时便骄纵极了,比之如今的容昭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后自然不会同她计较,当下便轻轻抬了手道:“什么风竟是把你吹来了?”
安阳长公主红唇一弯,满不在意道:“这不是听说我那侄女伤了脑子么,我这做姑母的,不来瞧瞧也说不过去,来都来了,总要来给皇嫂请个安。”
她极为骄矜,就连说话的嗓音也骄横极了。
好在皇后也不恼,只觉得这番话可笑极了,安阳长公主何时将这些人放在眼中过。
在她眼里,这些小辈们只怕都是庶出弟妹诞下的不入流玩意儿,若非今日不同往日,只怕安阳长公主正眼都不会给一个。
皇后轻轻一笑,温声笑道:“你有这份心,本宫便感动极了,既然要去瞧瞧容昭,也不便在本宫这儿耽搁这般久。”
这番话自然也是安阳长公主的意思,皇后将将发话,她便盈盈站起身,随意抚了抚袖口,笑道:“既然皇嫂这般说,那我便告辞了。”
说罢,连宫礼也未行一个,转身便往坤宁宫外面走。
见状,巧月颇为不忿道:“这安阳长公主真是好大的架子,竟是连样子都不装。”
皇后轻轻一笑,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她本就是那个样子,谁都瞧不上似得。”
话锋一转,她忽然道:“你寻两个妥帖的人,去跟着安阳,瞧瞧她到底是要去哪里。”
似安阳长公主这般人情淡薄之人,岂会来瞧她看不上的庶弟的女儿?
只怕是别有用心才是。
巧月闻言心中一紧,连忙便应了声出去办事。
皇后所料果然不假,安阳长公主去慈宁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片刻也未耽搁就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那方向住的,正是李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