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大胆的想法(1 / 2)

阑亭杳杳 月临春 4764 字 2天前

听见长平的怒斥声,容昭反倒愉悦到了极点,笑吟吟道:“你求我呀,长平,你要是求我,我就放下。”

说罢,甚至不顾身体的平衡,径直站上一旁的椅子上,将虞归晚那副歪歪扭扭的字迹举的老高。

虞归晚见状,眸中神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心中的被羞辱的感觉达到了巅峰。

她微微一眯眸子,脚尖一点便要上前将容昭踹下来,却听闻右后方传来个好听的男声道:“杳杳。”

虞归晚身子一僵,缓慢转身望去,正好瞧见太子身着明黄色五爪绣金龙腾云太子朝服,莲花状的发冠两旁垂下两条流苏,整个人贵不可言。

见太子来了,虞归晚心下顿生委屈,连忙小跑过去,踮脚便要捂住太子的眼睛,口中娇声道:“你不准看。”

虽是不明所以,太子也乖乖转过身去,背对着室内,朝虞归晚轻笑道:“好, 孤不看。”

“不过咱们的查查可用过膳了?”

虞归晚下意识摇摇头,只是想到太子一转身便能看见身后容昭作的妖,当即便拽住太子衣袖道:“我想吃东宫的翡翠虾仁饺。”

“那孤便接你回去用午膳,待会儿再送你回来,可好?”太子眸子一弯,眼中盛满宠溺的笑。

虞归晚这才眸中一亮,乖巧地点点头。

却不料身后容昭却高声唤道:“三堂兄!还请留步!”

与此同时,另一道温柔的女声同时唤道:“太子殿下!”

太子脚步一顿,便听身边的娇人道:“不准停!”

听见虞归晚像极了小动物般的发怒,太子唇边笑意更甚,垂眸微微扫过虞归晚的脑袋,脚下不停,便将人带回了东宫。

至东宫后,许是月明提前吩咐过,宫人们恰巧将午膳摆了满满一桌,正是能入口的温度。

刚坐下,虞归晚便听对面太子问道:“可有人欺负你?”

虞归晚捡了枚虾饺放入口中,一边将腮帮子嚼地鼓鼓的,一边细细回忆了一番,待将口中食物咽下去后,摇摇头道:“没有。”

“嗯。”太子又捡了枚虾饺放在她面前:“若是有人欺负你,孤便帮你欺负回来。”

“嗯!”虞归晚重重点头,高高兴兴地应了。

用过午膳,太子又亲自将虞归晚送回锦绣宫,见他过来,容昭忙不迭道:“三堂兄,我有话同你说。”

闻言,虞归晚不高兴地摇了摇太子胳膊,小声凶道:“不准听她说!”

太子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低声凑着虞归晚耳边道:“那孤这么听话,查查可要奖励孤?”

虞归晚面色一红,脑中不知怎得便想起昨夜太子赤着的上身来,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便朝长平她们那处去了。

见状,太子勾了勾唇角,乖乖转身离开,至气的容昭在原地跺脚。

甚至还将怒气牵连到一旁的姒云琚身上,她轻轻掀了掀眼皮,没好气的白了姒云琚一眼道:“真是没用,枉费本郡主费尽心思将你弄进宫来,竟是连一句话也不曾和三堂兄说上。

说罢,见方嬷嬷同毛嬷嬷皆已踏进殿中,容昭才不耐地皱起眉头,对以云琚道:“你看什么,还不快扶本郡主过去。”

言下之意,竟是将姒云据当做伺候她的宫人般在使唤。

这边虞归晚等人开始了下午的课程,那边太子却是难得出了宫,径直往天工阁去。

天工阁顶楼,沈兰知懒洋洋地斜躺在地上,一手轻轻撑起脑袋,一手不急不缓地抛着枚果子。

身下是万金难得的雪狼毛毯子,身边是两个身材窈窕的女郎,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扇着扇子。

见太子进来,沈兰知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混不吝道:“哟,今儿个是吹得什么风,竟是把咱们太子爷都吹来了。”

太子悠然瞧他一眼,意有所指地望了眼那两名女郎。

沈兰知当即便“喊”了一声,调笑道:“哟,这虞家小娘子还没进门呢,你这太子爷竟是如此洁身自好?”

“什么时候也让她教教我这门御夫之术?”

“去你的。”太子轻嗤一声,抬眸笑道:“听闻你这儿进了批新的小玩意儿?”

沈兰知轻轻“唔”了一声,问他:“你是为了这来的?”

太子思及虞归晚,唇边不自觉牵起一抹笑:“她在宫中无聊的紧,孤来瞧瞧有什么小玩意能带回去给她逗个趣儿,更何况...”

他话未说完,沈兰知心中却是有数,如今西厥猖狂无比,屡犯大祈边境,如今永平帝正对其头疼不已。

若是西厥再不悔改,想必过不了多少日子,太子便要亲临边疆。

“不能叫旁人去?”沈兰知眸中闪过一丝嘲弄:“这朝中济济泱泱的武将,竟是要叫你一个储君亲上战场?”

“啊??那靖康侯府的沈侯爷,不是一向骁勇善战,怎得不叫他去?”

提及靖康侯府,太子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兰知,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放下么?”

沈侯爷,沈兰知的亲生父亲,只是这其中,又是一笔烂账。

沈兰知幽幽垂眸,不愿再谈此事,转而道:“走吧,太子爷,奴才这就带您去看。

说罢,他当即起身,身姿旖旎地一步步下楼,朝天工阁的后院中走去。

瞧着他随意的背影,太子心中轻轻一叹,只是他人家事,自己总归不好插手。

转过后院,沈兰知才将太子带至一小房间前,推开门,便见其中蹲着一只通体雪色的兔子,只是这兔子的身形,较之寻常的兔子更大一些。

太子轻轻侧眸,便见沈兰知勾了勾唇角,笑道:“这兔子乃是我手下的人漂洋过海寻回来的。”

“据他们所说,这兔子名为雪玉兔,本是生活在极寒之地,可这只不知怎得就变了性子,竟是耐不得冻。”

“他们见这兔子生的奇特,想来能卖个好价钱,这才一路寻了回来。”

太子定睛一看,侧首问沈兰知:“孤瞧着,不过是大了些。”

闻言,沈兰知自信一笑,上前轻轻将那只兔子拎起,戏谑道:“如此呢?太子爷。”

只见那通体雪色的兔子身下,伸出两条极长极长的腿。

随后,沈兰知轻轻将其放下,那兔子轻松站了起来,瞧着温驯极了。

只是这一次,沈兰知刚要去碰,它便一个后空翻,后腿狠狠蹬在沈兰知腿上,直听他痛呼一声。

“你这小畜生,小爷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竟如此恩将仇报。”

却见那兔子重重喷出一口鼻息,转道蹦至太子面前,伸出脑袋蹭了蹭太子的腿。

见状,太子闷笑一声,只觉这兔子像极了眸子,扭头对沈兰知道:“这兔子,孤要了。

“要多少银子,叫月明给你。”

“得了吧。”沈兰知不在意地挥挥手:“小爷何时要过你的银子。”

说罢,他又蹙眉问起另一事:“此次西之事,真是要叫你去?”

太子轻轻嗯了一声,一手却轻轻将那兔子抱起来。

沈兰知皱眉:“前些年,你将西皇帝一母同胞的七王爷射杀在战场上,叫西厥人将你恨透了。”

“若是此次你再去,只怕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你留在那里。”

他眸中暗色涌动:“这京中,你那些个好兄弟,眼中可都看着你这个位置呢。”

“不愿你回来的人,可不是少数。”

太子眸中冷色乍现,眸光明明灭灭,略带凉意道:“正好也让孤瞧瞧,他们的本事。”

从天工阁出来,太子又去霓裳坊买了几身衣裳,才转身上了回宫的车驾。

车驾行了一半,才想起来虞归晚似乎对天香楼的桂花蜜酒有兴趣,当即叫月明去买了来,满载而归地回了宫中。

至宫中时,金乌西斜,虞归晚等人一天的课业也结束了。

因着这些日子众人都在锦绣宫中受教,皇后便也安排众人一道歇在锦绣宫中。

虞归晚、长平和仪清三人住东侧殿,容昭、姒云琚同应知也三人住西侧殿。

原本容昭向来是住在慈宁宫的,可皇后为了一视同仁,便吩咐容昭也在锦绣宫歇下。

用完晚膳,虞归晚便将今日毛嬷嬷给她的字帖掏出来,一张张铺在桌案上临摹,就连长平瞧了也啧啧称奇:“虞查查,你该不会真要做个女夫子吧。”

“这般用功,都叫我不认识你了。”

“当初是谁说的,自己胸无大志,就想做个荣华富贵一生的二世祖?”

终归还是仪清看出了些门道,托着自己的香道:“虞查查?”

虞归晚一边手下用力,一边随口答了声,却听见仪清冷不防问道:“你该不会......喜欢上太子殿下了吧?”

狼毫在宣纸上一歪,墨汁瞬间浸透纸面,留下斗大的一个点。

虞归晚小嘴一瘪道:“都怪你,这张字肯定是不能要了。”

见她顾左右而言她,清心下也有了数,轻轻勾了勾唇角,若非喜欢上太子殿下,她实在想不出,虞归晚有什么理由会如此用功,还不是心中对姒云琚有芥蒂。

见仪清笑意盈盈,虞归晚面色一红,便道:“我才没有!你可别胡乱说!”

她心想,我怎么会喜欢太子殿下呢?他那个人,娇娇弱弱的,一点都没有端方君子的样子,她......怎么会喜欢她呢?

她喜欢的人,难道不是像崔砚一般,端方君子,芝兰玉树,高洁如天上月么?

见小姑娘似乎还未弄明白自己心中的心意,仪清启唇笑道:“好啦好啦,那便当做你没有。”

“什么当做,分明便是没有!”虞归晚当即从桌上将一摞宣纸抱起,转身去了正殿写。

见长平想要去坠,仪适时拉住她袖子道:“行了,这丫头害羞呢,叫她自己静一静吧。”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长平刚刚将心放进肚子里,便听见仪清懒懒问道:“说罢,此次进宫,殿下给了你多少好处?”

她怎么会知道?长平当即睁大了眼。

却见仪清不慌不忙道:“你若是告诉本郡主,说不得本郡主还能帮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