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甜初二也是在陈家老宅过的,因为她没有父母,没有自己的家可回。
安玉卿在这天,特意按琛城回娘家的习俗,给连甜做了迎接女儿回家必吃的一道菜。
虽然不是安玉卿亲手做的,是没回家过年的厨房阿姨的手艺,但意思到了,连甜十分领情。
过完初二,连甜就不再打扰二老了,她搬去了陈唐那里住。
陈唐又开始跟她卖惨:“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你得补偿我。”
其实那天在年夜饭的餐桌上,陈唐的那一笑,如同她在他手心上的那一下,一样勾得她心痒。
但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在叔叔阿姨眼皮子底下,在她少时住过的房子里跟陈唐做什么。
现在,四百多平的大房子里,阿姨早就回老家过年去了,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睁开眼,看着我。”陈唐咬着她的耳朵道。
不疼,很痒。连甜不太能忍痒,她按他的要求睁开了眼,陈唐的眼眸一下子就撞进了她的眼中。
屋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洒进来的月光,都不及陈唐的眸子亮。
连甜感觉自己要被这种目光吸进去,太深太亮了,她眯了眯眼。
陈唐爱她瞪大了圆溜溜眼睛的样子,也爱极了她这样的咬唇眯眼样。
这种怎么都爱不够的浓烈爱意,满到倾泄而去,他吻上她的眼。
颤栗,沸腾,永远都有新体验,永远都不够。
午夜已过,夜色深深,连刚才还挂在窗外的月亮都隐蔽了起来。
连甜向着窗外侧躺着,陈唐与她同一个方向,从她背后,像树袋熊抱树一样地搂着她。
他们还没有平静下来,还都没有睡。
忽然连甜问他:“跟我说说吧,我给你下,药那天,你到度怎么想的,要说实话。”
他们虽因为这件事彻底打破了僵局,但自从在一起后,对那天的事却是闭口不提。
现下,连甜问了,陈唐准备坦诚而答。
他说:“坦白说,我并不知道你下的是什么药。我做好了那是杯毒药,喝了就直接死掉的准备。”
连甜:“你曾说过我心软心善,怎么会觉得我会毒死你呢?”
陈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你也知道你逼人太甚。”
“知道,一直都知道的。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我用一生补偿你,只准你欺负我。”
连甜有些困了,她刚要闭眼,就听陈唐说:“其实,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连甜:“嗯?”
陈唐不语,觉得连甜睡过去了,他才饱含爱意,轻轻地咬着牙道:“小疯子。”
这世上所有深爱的情侣,一定有灵魂相契合的地方。
陈唐知道自己在连甜身上发了不少的疯,但连甜那种对感情追求极致的执着,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疯狂的。
陈唐永远都不会告诉连甜,那日,当她挑衅地看着他,明着逼他做选择,喝还是不喝时,他爱死了那个充满了疯感的她。他的灵魂兴奋地在颤抖,哪里还会畏惧生死。
他们其实都是对感情有要求,追求极致的人,他们的灵魂从一开始就是匹配的。
原来,这就是灵魂伴侣的意思。如果这世上有创造灵魂的造物主,陈唐将感恩铭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