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 / 2)

“我,我没有跟别的女子亲近过,师尊.......你要怎么办?"

虞知聆:“???"

虞知聆:“!!!"

虞知聆睁开眼:“你还要我对你负责?!”

这渣男语录一出,墨烛脸上牵出的笑瞬间垮下去,漆黑的瞳仁逐渐沾染上暗金色,声音似在威胁:“什么?"

她为什么不打算?

她看不上他吗?

他明明很干净,长得也不错,他有很多次都看到她盯着他的脸发呆,她也夸过他长得好看,是她见过除了她自己以外,最好看的人了。

还是因为他是妖,配不上她?

可腾蛇不是寻常妖族,他们带了一半神兽血脉,浑身上下都是宝,他的一块鳞片都能价值一座城,他的逆鳞更是可以帮她抵挡渡劫修士的杀招。

他的心头血喂她喝下一口,她可以少修行十年。

更甚至,与她双修一年,他们彼此的修为都能跨过一个大阶层。

Ab......

他在想什么?

墨烛忽然瞪大了眼,喉口梗塞到难以呼吸。

负责?双修?

这是他一个弟子应该对师尊起的念头吗?

不过就是被她咬了几口,他竟然想到这里了?

虞知聆的震惊不比他少,她仔细想自己昨晚应该只是咬了他几口,没扒他的衣服做些旁的事情吧,以她现在重伤的身体,她便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就咬了几口,就得到负责的程度了?

双目相对,尽是沉默。

安静到他们可以听清彼此的呼吸,以及外面逐渐减小的雨势。

墨烛的大脑好像被撞击了一般,从未与女子相处过的少年郎无法分辨这种陌生的情绪,他想要照顾她,喜欢照顾她,也想一直照顾她,究竟是对师尊的尊敬与仰慕,还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他茫然看着她,看她同样的茫然。

他听到她试探性开口:“墨烛,你......你太年轻了,师尊师尊是得对你进行一些性教育了,我们抽个时间,我让钟离教教你吧,其实我们没做那些事情,我意识不清醒,冒犯了你是我不对,但......”

但没到负责的地步吧?

孩子可能太保守了?

虞知聆看他神情不对劲,咬着牙接着道:“你要谈对象师尊没意见哈,如果你跟一个女孩子有这种亲密行为,师尊会让你去负责的,但是......但是我们是师徒,我昨天是意识不清醒,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男女关系,不用说负责不负责的??”

“别说了。”

墨烛忽然打断她的话,他站起身,长身玉立,宽肩窄腰,若是平时虞知聆一定会美滋滋欣赏一番。

他抖着手,穿上掉落在榻边的外衫。

虞知聆没办法动弹,可以感受到他似乎在生气,小崽子气到肩膀在抖,她第一次这般直观感受到他对于她的生气。

这股怒意之下,却又夹杂了很多情绪,她无法分辨出来,心下忽然有些惶恐。

“那个,小崽子你??”

墨烛扣上腰封,忽然扭头打断她:“师尊。”

虞知聆:“我………………我在啊……………”

墨烛薄唇紧抿,呼吸不稳,眸底一点点红润。

“不要再叫我小崽子。”

他在她的眼里,就不能是个男人吗?

十七岁,不知道在她的眼里是什么年纪,但他在中州历练的时候,许多这个年纪的寻常百姓是定了婚约的,更甚至早已成亲生子。

就算是修士,十七岁订婚的也大有人在。

她为何就非得拿他当个孩子?

墨烛转身离开屋内,再多待一会儿或许便收不住情绪了。

屋门被他关上,虞知聆愣愣的,还是第一次被他丢下,若不是身旁的锦褥还热着,他的气息也尚未散去,她险些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自打小徒弟脑子有病之后,就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不管她怎么折腾他,他似乎都脾气很好的样子,随她使唤,刚刚那是为什么生气?

虞知聆嘟囔道:“不喊小崽子就不喊嘛,为什么要生气?”

就因为她喊了小崽子?

十七岁的男孩子真难搞,男人心海底针,师尊她真是一点也搞不懂。

虞知聆躺了好一会儿。

约莫有两刻钟,实在有些渴了,试探性挪了挪身子,刚一动便感受到钻心的疼。

可恶,墨团子走了,留下一个半身不遂的她,喝口水都没办法独立完成!

虞知聆仰头平躺,生无可恋:“师兄,师姐,来个人哇,我好渴。”

话音落下,房门被人推开。

她艰难仰起头看过去,少年一身黑衣几乎隐入夜色,左手端了个托盘,迈步走了进来。

他并未看她,而是将托盘上的碗筷一件件摆到桌上,鸡汤的香气充斥了整间屋子。

虞知聆秒变星星眼:“乖患,是鸡汤吗?”

少年没回头,闷闷应了声:“嗯。”

听着还像是在生气的模样,虞知聆心下感慨,谁说女孩子生气不好哄,男孩子生起气来同样如此!

墨烛将膳食准备好,回身来到榻边,俯身抱起她。

她这次经脉比上次伤得还严重,几乎到了只能躺着的地步,墨烛尽最大可能放轻力道,将她抱在怀里,但还是牵扯到了她的经脉,看到她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未喊疼。

他只能放得再轻一些。

墨烛来到桌边,这次并未让她坐在椅子上,她下半身的经脉也伤了不少,此刻也坐不下去。

他便坐下,将她放在怀里坐着,一条胳膊环过她的脊背撑住她,让她可以不用一点力气,也牵扯不到经脉。

虞知聆有些尴尬,但知道凭她自己是坐不直的,也没过多推辞,看到小徒弟面无表情的脸,生怕自己越说越错,只能闭上嘴当个哑巴。

墨烛盛好汤,淡声道:“二师伯说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钟离家也没人知道炸鸡是什么,我便让他们做了鸡汤,炒的菜里没有放辣椒,师尊如今吃不了辣。”

虞知聆讷讷点头:“也......也行,没事的,我不挑食的。”

他夹什么她吃什么,一

点也不挑食。

或许是不久前刚闹了小矛盾,她今天吃饭也沉默了许多,不说话,目光偶尔瞥到他脖颈上的牙印之时,还会尴尬挪开眼,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心虚”两字。

最后等汤不那么烫的时候,他又喂她喝了两碗汤,虞知聆这才别过头摇摇脑袋:“不饿了,吃饱了。”

“嗯。

他闷闷应下,将她的碗放下,端起自己的碗一口气喝完,把她剩下的一些菜吃完。

虞知聆缩在他的怀里,心下感慨,小崽......墨团子也是个好宝宝,起码也不浪费粮食。

等他吃完饭,并未先收拾碗筷,而是将她抱起去水房。

“夜深了,师尊该盥洗就寝了。”

知聆讷讷点点头。

可到了水房后,她又开始沉默。

以前她伤得没那么严重,只是不能走路,但是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坐着,也可以抬起手臂,可如今的她全身经脉碎了三分之二还多,别说坐着,抬个手都能牵扯不少经脉。

虞知聆低声道:“我用个清洁术吧,没事的。”

个世界的修士都是用个清洁术便能好,修士入道后本就不会有污垢,但虞知聆作为一个现代人,睡前和睡醒的洗漱是习惯了的。

墨烛没有应声,将汤泉里的水放好后,将木椅中铺上几层的软绵,确保她不会咯到。

虞知聆抬眸,发现他的眼睛如今是一片深灰,目无焦点。

他道:“弟子封了自己的五感,我来帮您脱衣。

"......"

虞知聆惊恐:“不行!”

说完才想起来,他封了自己的五感,如今是听不到她说话的。

虞知聆急忙用灵力传音:“不用,我用个清洁术就行!”

墨烛淡声道:“您不用委屈自己,即使是受伤,也可以过您习惯的日子。

他跟她待了这么久,知道她有一些或许在旁人看起来很麻烦且没必要的习惯,不管过去她怎么折腾他,他也没生气过,更没觉得她麻烦过。

虞知聆坚守最后一点底线:“我说了不用,我......我可以自己换衣!”

她的态度太过坚定,墨烛抿了抿唇,问道:“为何?我已经封了自己的五感,作为弟子,我伺候您是应该的。”

虞知聆恼怒:“说……....说不用就是不用!”

男女有别,这小崽子不知道吗!

墨烛沉默了会儿,这才闷声道:“嗯,好。”

他转过身,轻声道:“师尊,您脱衣吧,弟子在这里守着您,我听不见也看不见的。”

虞知聆小心翼翼确认他确实是封了五感的,男主应该也不会做这种占人便宜的事情。

她今日淋了雨,本来就觉得不舒服,现在非常想泡个澡,于是忍着疼缓慢抬起胳膊,慢悠悠脱去身上的衣服,用了一点灵力托住自己,终于舒舒服服泡进了汤泉里。

虞知聆:“爽啊!”

她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人,他背对着她坐的板正。

反正他也听不到,虞知聆乐呵呵哼起小曲,享受独属于自己的泡澡时间,还玩心大起拍了拍水,水花溅起落在岸上,有几滴溅在了少年的马尾和黑衣上。

让你跟师尊撒脾气!

虞知聆往他的身上又拍了几下水花,不一会儿,他的黑衣便涸湿一大片。

他封了五感也感受不到,不知道自己的师尊现在跟个幼稚的小朋友一样在打水漂。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虞知聆终于肯出来了。

她用灵力传音给墨烛:“我洗好了,帮我把乾坤袋拿过来吧。”

墨烛这才动了动,解下腰间的乾坤袋,头也没回递过去。

虞知聆小心抬起手解开,拿出自己需要的衣服,又龇牙咧嘴爬上岸,面目狰狞为自己换上新的衣服。

疼疼疼,疼死她了,洗个澡跟上了刑一样!

她终于穿好,擦了擦眼角疼出来的泪花,泪汪汪看向对面还老实坐着的少年郎。

虞知聆:“…………”

她恨,为什么她没有个可可爱爱的女徒弟!

墨烛估摸她穿好后,解开五感限制,回身看过来,便看到他那小师尊毫无形象趴在汤泉旁的榻上,面对面看着他。

墨烛站起身走过去,正要俯身抱起她,便听到她呜咽说了句:

“墨烛,我想收个女徒弟了。

周围气压忽然降低,虞知聆冷得一个哆嗦,梗着脖子抬头,对上自家徒弟黑沉沉的眼。

虞知聆:“???”

旧气未消新气又来?

墨烛咬牙切齿:“师尊想再收个徒弟?”

虞知聆:“…………”

啊对,要二胎得跟头胎商量一下,毕竟他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决断能力了。

虞知聆颇有求生欲:“不......不收了,就你一个就行......”

墨烛将她抱起,一路一言不发,将人抱回了寝殿内后,替她盖上被子,他转身便要离开。

虞知聆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开口:“墨烛。”

墨烛站住却并未回头。

虞知聆犹豫了会儿,声问他:“你......你今天为什么生气呀?”

墨烛忽然便觉得无力,他自己也说不上自己为何生气,就仅仅只是因为她拿他当个孩子吗?

不仅是这样,似乎,还有别的。

他转过身,看到她懵懂的眼神,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师尊,对于您来说,我是什么?"

虞知聆歪歪脑袋,他问的这个问题还真是奇怪,他是她的徒弟呀,还能是什么?

可墨烛却又问了一遍:“师尊,说话。”

他似乎铁了心要她给一个答案。

难不成真是因为她方才说要收徒把他吓到了?

虞知聆无奈叹气,努力给他安全感:“你是我弟子啊,我说收徒是假话,我就你一个弟子就可以啦,不会再收第二个,一个孩子就够我累的了,再来一个受不住。”

墨烛忽然闭眼,清楚听到自己的一颗心碎成了渣。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忽然上前一步,单膝跪在榻边,俯身凑近她,拉起她的手凑近到自己的脸。

“师尊,您觉得我是什么?”

他问她,却不等她的回答,又拉着她的手一路往下,越过薄唇和清晰的下颌线。

“我是个小崽子吗,您总这么喊我,在您眼里我是个孩子吗?”

虞知聆完全慌了:“你,你......”

他在这时候,拉着她的手触碰到了他的脖颈,指腹下,是分明滚动的喉结,喉结上还有她睡着时候留下的牙印。

他凑得很近,几乎与她鼻尖相抵,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彼此的气息

墨烛薄唇微启,漆黑的眼紧紧盯着她:“我对于师尊来说,就只是个孩子吗?”

虞知聆慌乱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又被他死死握着,他一改往日的温柔,今日像是气到失去了理智,强势逼迫她重新承认他的身份。

“墨烛,我......我......”

指腹下的喉结分明凸起,他这个人身量很高,俯身下来时候,她完全看不到他身后的东西,目光所及全是他。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身量与成年的燕山青和钟离泱一般高,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是足以带给她压迫感的,他滚烫的气息,衣衫下蓬勃的肌肉,旺盛的生命力,年轻健康的身体,以及…………………

眼里的深邃欲念。

虞知聆忽然意识到,她不在现代世界,在这个修真世界,寻常百姓十七可以成婚,即便是寿命长久的修士,从小订婚的也不少,燕山青的徒弟便有一个十六订婚的。

在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fb......

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