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宝怔住,道:“朝廷这般霸道,还能管百姓不种地”
“重农抑商,并非仅因朝廷不拿种地的百姓不当回事,因粮食是重中之重,首先要保证有饭吃,这是一个朝廷,以及有百姓生存的根再者,不能地拿来种树养白蜡虫,田地种上树之后,地就毁毁地容易,养地难。就比山椒难开垦成种
庄稼的田地一样,养成熟地要些年。”
宁毓承放下茶盏,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淡淡道:“要是养白蜡虫的利太高,宁氏也压不住他们,钱财,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养白蜡虫的规模,必须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以呼水县这点白蜡虫的利,上到贺道年,下到王寿,人人都争来染指。要是养白蜡虫的多利润巨财帛动人心,最后钱落不到养白蜡虫的百姓中,宁氏也会受到连累。
宁毓承看两人沉重的神情,笑道:“你们也无需太担忧,这件事其实也并非无法解决。”
两人一起朝宁毓承看来,常宝急道:“七郎有何主意?”
宁毓承不慌不忙道:“你们在村中,从放到收成,包括烛芯,栽种白蜡树等致解,我想请两位,还有郑叔郑二叔一起,这些都写下来,包括天气,雨水,土壤等等都包含在内,要详实详尽。写完之后,再与村中最擅长养白蜡虫的人多请
教,勘出错漏之处,我册子送往京城,请阿爹呈上朝廷,在齐广泛推广养白蜡虫。每家每户养上一些,无需耗费量的精力劳力,就像是养些家禽填补家用,能赚些钱贴补家用。积少成多,白蜡的价钱会下来,白蜡的利少此杀人放火就不太值
19. "
宁九抚掌赞道:“这个主意甚是虽不是家家户户能养白蜡虫,养的人家多白蜡就该便宜下去。”
常宝跟眼睛一亮,按捺住激动,期期艾艾道:“七郎,那我们人写出来的册子,以后的名字,岂不是要在天下扬名
宁九倒没想到这一层,不知想到什么,迟疑下,到底没有说出来。
宁毓承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笑道:“你们的名,自是会留在册子上。该是你们的功劳,一点都不会少。”
常宝高兴之余,脸却霎时红他直爽有担当,当即羞愧地道:“七郎,是我小人之心。”
宁九心思复杂,他也想到抢功劳之事。宁毓承的品行,他自是不会怀疑。宁悟明已经是朝廷一品员,两人多年未见,身份差异巨当然不敢全然相信。
扬名一事且放一边,宁九多重担忧:“不过,要是到处都养白蜡虫,七郎这边从白得的利就少识字班如何办得下去?”
识字班在王家坳办得非常顺当,不花钱能学习识字算学,就是村中最吃懒做的王赖子,他怀占便宜的心思,都是勤快地跑来学。
虽村中未发现格外聪明的孩童,村中的男女老少,都已经粗粗识字。算学难一些,学会不那么容易,不过家中的那点收益,开销都能算得一清二楚。
识字班最的成绩,还是来自村民们内心的变化。最初唯唯诺诺,如今自信不知何。
人人都识字,王寿以及原来个读过书,在村中有威望的族老,威望就不管用。甚至像是杨六指等个汉子,准备考虑争里正之位。
到明年初,王家坳与清水村的识字班就会停掉,转到另外的村子去。今年一年下来,两个村的识字班,他们的月例与笔墨纸砚的花销,约莫在一百五十贯左右。
这些钱,现在都是宁毓承出,他打算从白蜡得来的利来开支。要是白蜡得来的利不够,识字班也办不下去。
“这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到时候总有办法,先一件件来,现在的识字班开下去再说。”
宁毓承又笑道:“先不提那些,我今朝看到一件是值得高兴的事。
宁九见宁毓承难得卖关子,不禁拧眉思索,常宝也一样凝神沉思,两人连猜样,都没能猜中。
“是老人。”宁毓承没再难他们,答案出来。
“黄福贵的老娘,你们都看到吧?要是在别的村子,像是她这样的年纪,以及身状况,在家中能干的活少,需要吃的粮食多,到冬日,黄老娘就该去山上的老人。现在村中养白蜡虫能赚到钱,需要人是一方叫家中宽裕些,如黄老娘这样的
老人,就能活下去。
宁九想起那年与宁毓承在李家村山上见到老人洞中的尸首,眼眶不由得发热,道:“仓禀实而知礼节,日子但凡有一丁点的盼头,谁舍得送亲人。”
屋外有人在说话,“七少爷可在,我是来卖白蜡的。”
宁九赶忙扬声答?常宝跟摆笔墨纸砚准备记账,宁毓承则取出钱袋,数哩约莫十余两的银锞子,道:“九叔,我带的钱不多,都是银角子,不破开。九叔与常叔先与我换些零碎的铜钱,再借我一些,我回府城之后,再给你们送来。”
“你先拿去用。”宁九爽快地摆唤来妻子取铜钱。
常宝跟回屋去取钱,宁毓承拿出银角子,让福山去王寿家换铜钱:“你客气些,他不换就算。”
福山拿银角子去王寿家来卖白蜡的村民走进屋。待数白蜡,拿钱在沧桑的脸上浮起深深的笑,不顾宁毓承的阻拦,硬是连连躬身道谢后离开。
卖白蜡的村民渐渐多起来,福山从王寿家也换到]铜钱。宁毓承估算下,他带的钱虽不多,白蜡花?未收完,最多的一家得七十支白蜡左右,白蜡不算多,中的钱估计勉强够。
屋中一片热闹欢腾,这时,外传来尖叫哭喊。
宁毓承脸色一沉,宁九见状赶忙跑出屋,哭喊声的方向,声问道:“是谁在哭,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