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者(2 / 2)

卡文迪许一怔,埋在肩颈露出笑容。

他又有了动作,艾丽西亚红着脸放下了纸笔。

“你做什么?”

“在找情趣。”

艾丽西亚新奇地看着。

第二天他就这样衣冠不整,脖子上耷拉着亚麻的领带。

“你帮我系一下。”卡文迪许开门见山。

怎么了?他是没贴身男仆了吗?

就算这样,他自己不会系吗?

艾丽西亚蹙着眉,“我不会。”

卡文迪许忍着笑,说明她没给别人系过。

他是第一个!

“很简单的。”

艾丽西亚敷衍着,凭借着记忆胡乱地打了一个。

伦敦的先生们,现在提倡深色简洁的外套,只得在领结的上下功夫。

每个月都能多出上百种系法。

威廉?卡文迪许是这一种时尚的佼佼者。

他今天出现在俱乐部,脖子上是一种前所未有,造型奇特的领结,颇有点放荡不羁的感觉。

他们好奇地问起这是什么打法,卡文迪许面带微笑,想了想。

“安式领结。”

艾丽西亚?安妮,他的安。

不忘挑衅地看了表弟一眼。

弗朗西斯满是困惑。

“真丑。”他真诚地评价着。

“闭嘴,没品位。”

没过几天,伦敦的那些花花公子们,几乎人人都模仿了一个。

不会的那就是跟不上潮流。

艾丽西亚莫名多了个给她丈夫系领结的任务。

这段时间,她对卡文迪许不理解的地方,除了母亲,就是那群已婚夫人们。

“男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这样,要攀比不少。”

他出门前还会偷偷摘她父亲的小花,拿着那枚浅紫色的波斯菊,非要她插在纽扣眼。

他勾起嘴角。

艾丽西亚在对她丈夫的观察中加了一条,他很容易高兴,有时候不太满足,有时候又那么自得。

奇怪的东西。

他的黑色眼睫垂下,她觉得他可爱时候,会踮着脚吻一下。

于是他再也装不住,抱着她的腰转了一圈。

“我爱你,艾丽西亚。”

我们以后会是最最恩爱的夫妻。

......

卡文迪许对关系很好的说辞不再坚持。

他不在乎那场荒谬的赌局,外人又不了解他们真实相处的情景。当然,会想弄清楚是谁发起的,又是谁在造谣。

再退一步,反正艾丽西亚谁也不喜欢,跟他一个人亲近就够了。

他会自我安慰。

他不需要她爱他,当然爱一下最好。

卡文迪许只对亲近的人,偶尔抱怨。

因为发现,少数结了婚的朋友中,妻子都爱他们,有情人的那种,也是女方无条件的崇拜。

他一会想艾丽西亚这样,一会又觉得现在最好。

卡文迪许有时候郁闷。

他的婚姻光鲜亮丽,但是脆弱不堪。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意气风发。没人知道他的痛苦。

然后起身,“我要去接她。”

艾丽西亚去看剧,他已经是极为懂事的丈夫了,不会打搅她和夫人们的聚会。

他会像很多无聊的男人一样,在俱乐部呆上一天,谈天说地,再花时间想她。

卡文迪许觉得自己没救了。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做起久违的那些,射击马术击剑拳击的运动项目,都没有用。

他出了俱乐部,坐车往考文特花园的皇家歌剧院驶去。

在不远处,停下车,下来。他大步地走过去,他习惯了接她,每次在马车上都有温存。

这种情形下,艾丽西亚比以往都要兴奋。

她会咬他,不发出一点声音。

就像上次,他假装抱怨地指出肩膀上的牙印。

“是我咬的吗?”艾丽西亚还比对了一下,严谨地做了确认。

他皮肤战栗,希望她还能再咬的重一点,肉体上的痛苦会转成彻底的愉悦。

卡文迪许正想着,却看到那辆标志性的马车,他的妻子正披着纯白的裘衣,那头金发起,整套闪亮,折射出无数光芒的钻石首饰。

整个人艳光四射,红色的天鹅绒长裙,缀着欧根纱的领边,衬着雪白的肌肤。

她多美啊。

每到这时候他就感慨,静静地望着。心里会有过一丝惆怅,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她的堂兄,他能娶到她吗?既然如此,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她能让所有人仰望。

就比如现在,有人执过那只戴着香槟色的手套的纤纤玉手。

他以一种卑微的态度,从下往上,眼神注视着她,吻上了手背。

灿金色的头发,碧绿色的眼眸,一种让许多女人都能为之心碎的忧郁神情。

哪哪都挑不出错处的,面容姣好。他叹了口气,说了几句话。

遥遥的听不清。

似乎还落下了一滴眼泪。

艾丽西亚低头看着他,认真地听着。

瞧上去就像被迫分离的情人。

在见到他掉眼泪时,眼睛一亮。

威廉?卡文迪许沉了口气。

这个他认识。

亨利.珀西,只会装可怜的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