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西亚眼见着她的丈夫过来。
他黑发揉乱了,抿着唇,眯着眼望向这一边。金发绿眼的男子,表情不显,两个人眼神相接。
“珀西伯爵。”卡文迪许行了个点头礼。
诺森伯兰公爵的长子,今年二十一岁。
卡文迪许对他是难以掩饰的敌意和锋芒,对方却比他温和许多。
他看着那只被吻过的,在他过来时才不情不愿地放开的手。
为什么这人表现的比他还宽宏大量?
“日安,卡文迪许先生。”他那么礼貌,唇角却轻轻扬起,他在对他用着挑衅的微笑。
卡文迪许确信着,因为他经常这么干。
但在对上艾丽西亚后,却满是谦卑的形容。
“那就按照我们说好的了,艾丽西亚夫人。”
珀西伯爵用他们都能听得到的音量说。
在卡文迪许动手赶走他前,鞠躬走了。
他上了马车,坐在一边。
气氛有点凝滞。
“约好的什么?”卡文迪许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艾丽西亚很少见她丈夫脾气波动的这么大。
她好奇地观察着。
“去参加一个纸牌派对。考珀夫人也在。”
他每回都来接她,其实是坐她的车回去,挤在她的身边,这次却坐在了对面。
“噢。”威廉.卡文迪许发现自己过分了。
不就是个亨利.珀西吗?
但??
他和他结下的梁子,怎么都说不完。
就比如板球比赛那次,他才知道亨利.珀西当了他的替补,玩的不怎么样,还把自己摔倒。
“抱歉,艾丽西亚小姐,我要是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卡文迪许先生没来,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住了。我记得他说过要去位夫人的威尼斯早餐会。”
叹了口气,“真可惜,如果他在,一定能?下比赛吧。’
他急匆匆地赶来时,就听到这样一番言语。好像也没什么错,但总觉得哪不对。
艾丽西亚的回复是,“我也觉得,你不适合打板球,珀西勋爵。”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卡文迪许认为珀西伯爵这样的行为,是没事做闲得慌。
诺森伯兰公爵脾气暴躁,控制欲极强,总有这样的,父亲在时,不会给儿子让一丁点权力,各方面都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珀西伯爵在外的风评一向很好,是个温文尔雅,谈吐斯文,与人为善的年轻人。
总之,和卡文迪许完全不同。
威廉?卡文迪许的母亲曾经与诺森伯兰公爵订过婚,后来女方取消了婚姻,有过这样一段渊源。
两家因这点交际不深,再加上这是新封的公爵,当年萨默塞特公爵把大部分财产给了独生女,经皇家许可后给她的丈夫加封了公爵。
虽然有着巨大的财富,但与各个家族间关系一般。
珀西伯爵一度是艾丽西亚结婚对象的候选人之一,可因为那位公爵,掌控欲实在太强,不肯在财产上做一丁点让步,最后没有达成一致。
这位伯爵大概很嫉恨他。
他们第一次交锋,还是因为那个苹果,艾丽西亚随手递的那个人就是他。
卡文迪许看着他脸红的样子就烦,尤其他金发碧眼,面容精致,活脱天使的模样。
他一直苦恼自己不是金发。
他恶劣久了,直接抢走了苹果,还当着他的面啃了一口,惹得那个九岁的,弱不禁风,被众人呵护追捧惯的男孩,差点哭了。
他得到了一个衷告。
伯林顿家的那个,一向很难相处,颐指气使,不要指望他会有什么同情心。
卡文迪许一路上都心神不宁。
在得意洋洋之外,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思考了一番后,他问道,“他刚才对你说什么?”
艾丽西亚看着他千变万化的脸色,她一向不太注意,但还是隐隐记起,她堂兄和珀西伯爵很难相处,他没对后者说过一句好话。
“他说很想念我。‘伦敦没有您的日子,真的少了许多欢乐。”艾丽西亚回忆着,“以及您的丈夫太恶劣了,我经常听到他的抱怨,他怎么能对您这么冷酷,视若无睹。''''''
标准花花公子的言辞,还是明确地想凑过来当情人的。
卡文迪许炸了。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艾丽西亚没停,他对她用了尊称:“艾丽西亚夫人,如果您遇到任何难题,尽管来找我,我永远是您最忠实的朋友。
然后一个吻手礼。
卡文迪许揉着头发,显然他发型就是这么乱的。
他心烦意乱。
“我确实有难题,但我想他解决不了。”
“什么难题。”
他心砰砰地跳着,果然,艾丽西亚还是有点厌烦的。
艾丽西亚说了一个专业名称,她的老师,那位剑桥教授留下来的数学习题。
好吧,他也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