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阿飞吃不到。
乔茜:耷拉双耳.jpg
一点红双手抱胸,靠在树下,无声地瞧了她一眼。
乔茜“噌”的一下警惕地抬起头,朝一点红瞧了一眼,杀手的目光已迅速收了回去,这时候正有些出神地瞧着前方的瀑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罕见,红大爷居然也有失神的时候么?
......是不是因为昨晚?
乔茜的脸又悄悄地红了一点,赶紧低下头去,继续在草丛之间搜寻羊肚菌。
下午,众人提了鱼、捡了菌子,又一块儿回酒馆去了,乔茜果然把羊肚菌都放在了自己的窗台上,慢慢等着晒干,晚上一块儿吃了鱼??鱼也是很好的补物啊。
一点红瞧见那鲫鱼豆腐汤时,简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乔茜又忙忙活活,给众人都舀了汤,如此才不显得厚此薄彼,再令陆小凤说出些奇形怪状的话来。
天色渐晚,灯火一盏盏地亮起,小院的青石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雾黄,一点红进了屋,反手关上了门,慢慢地脱下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紧实的上身。
他的手臂上紧紧缠着布条,布条上已隐隐约约地湮出了血迹,伤口迸裂了。
这伤口显然没有经过处理。
杀手杀手,总是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他的师父虽然视他们为工具,但训练了十多年的工具若是随随便便就死了,似乎也麻烦得很。所以一点红的受训内容之中,也有辨识草药、简单处理伤口等,况且江湖人,身上就几乎没有不带金疮药的。
但他却并没有去处理这伤口,昨夜划伤之后,他就只在水中,将伤口的边缘都洗到发白,那种尖锐的痛苦,那种尖锐的痛苦??却正正好使得他在愧疚和躁动中安定了一点。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昨夜在纾解的时候,有没有在口中喃喃地唤出她的名字。
幸好她什么也没听见。
一点红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又冷冷瞧了一眼自己的伤口,那目光竟好似不是在看自己的身体,冰冷漠然到了极致。
他似乎仍然不太想处理伤口。
一点红又扯了干净的布条下来,随便裹了一裹,放下长剑,兀自盘腿坐在了榻上。
昨夜发生的事太多,他又一夜没睡.....但他曾经也有三天三夜不睡觉,只为追击一人的经历,熬夜对他来说,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身子愈被打熬,他的双眼反而愈清明、凶性也愈强盛。
对手愈强大,他那种被激发起来的血性和戾气反而也越大,全身心投入时,身子自然感觉不到疲惫。
但他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磨难。
很难说这是一种磨难......但一点红的确从中品味到了极致激烈的痛苦。他终于也明白了,原来痛苦与欢乐,正是一体两面,在极致的快慰之中,人甚至会觉得滚烫的皮肤是在一阵阵发冷,肌肉的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了抽痛般的感觉,令人牙
关紧咬,忍不住要打颤,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一点红虽然从没有过女人,却也不是未曾了解过自己身体的黄毛小子......但,这样可怕的感觉,真的仅仅是因为中了药么?
杀手面上的肌肉突然抽动了一下。
他的五感好似在这一时刻又被完完全全的调动起来,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属于乔茜的那股甜香的桃汁味道又涌了上来,好似在紧紧地挤压着他,折磨着他,令他的肌肉忍不住紧缩、跳动了一下,伤口又在这时候迸裂,血腥味冲入鼻腔时,他
才勉强从这味道里挣脱了出来。
他忽然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热水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又一次打湿了他的身体与长发,潮湿的热气又带起了翻腾的香气??一点红总算明白,为什么她从来不用香粉,身上却总是有一种毛绒绒的夏日水果味。
这东西未免比香粉厉害太多了。
他忽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刀剑杀不死他,伤口也不会令他倒下,但强烈波动的思绪与极致快|慰的痛苦,却令这杀手的精神与工都紧绷到了极致,疲惫到了极致。
他慢慢地清洗着自己,试图把那种牢笼一样的味道给洗去,也把自我惩罚所留下的血腥给洗去。他不去放任自己的思绪四处游走,而是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瓷砖墙壁......或许,他近来实在过得太安逸了,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才会………………
他甚至觉得无法面对乔茜。
罢了,明日开始,稍微避一避她吧,正好那十个呆种近日看起来也实在松懈,六钧弓甚至都胖了一点......从明日开始,他就去亲自抓他们的训练,不要以为离了师父,侍奉了乔茜,便可松懈了。
一点红冷酷地这么想到,心里好受了一点。
此时此刻,六钧弓正在吃驴肉火烧。
他的眼皮忽然没由来地跳了一跳,似乎有些不详。
王掌柜道:“再要个火烧么?”
六钧弓想了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想多了吧,杀手不迷信这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