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23(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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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早,乔茜还真睡得二五八叉的时候,就依稀听见了舞剑的声音。

她侧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柔软蓬松的被子只盖了一个角在肚子上,身子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整个人蜷成了一小团,怀里抱着楚留香上次出来的粉红胖狐狸玩偶,狐狸的蓬松大尾巴与她的一只脚同时伸出了床沿。

武林高手, 对刀剑兵刃的声音自然敏锐至极,若是换了别人,此刻双眼一定已倏地睁开,去摸自己的兵刃了。

而乔茜却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连眼皮子都没睁开一下,继续蜷缩着、安安心心地睡觉。

是红大爷在练剑啊......

这声音,她已不知道有多么的熟悉,如果哪一天早上起来,她没有听见这声音,那才估计是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呢。

过了一会儿,斑鸠扑闪着翅膀过来, 落在了乔茜的窗外,智慧地朝里头瞧一瞧,矜持地鼓着胸脯叫了两声,似乎是想要提醒她该喂食了。

乔茜艰难地动了一下,用粉红胖狐狸的肚皮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试图把斑鸠的声音给阻挡住。

珍珠斑鸠:(@T)

珍珠斑鸠的胸脯高高地鼓起!

珍珠斑鸠忽然被一只苍白有力的手给抓住!

这只手出现地实在太快,又实在太没有征兆,令这敏锐(?)的鸟儿来不及提前逃脱,一把就被住,连胸脯毛都往上挤了挤......它的叫声也被从拦腰掐断了,只留下一声惊慌失措的“咕呜~!”

中原一点红经过乔茜的窗口,顺手就把这傻鸟给抓过来了。

珍珠斑鸠:(@TO)

斑鸠用智慧的目光与他对视。

一点红面无表情,绿眸会让人......啊不,让鸟感受到一种来自食物链高位的压迫。

斑鸠感到有点害怕,缩了缩脖子,圆滚滚、热乎乎的身子在一点红手里发抖。

一点红进了厨房,抓了一把小米给它。

珍珠斑鸠:(@TO)

珍珠斑鸠迅速地歪了歪头,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困惑。

但是,小米!

有小米,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斑鸠低下了头,开始狂叨,地面发出了快速而稳定的“笃笃笃”声,它的身子一耸一耸的,走路的姿势也同绝大多数的鸟类一样,一顿一顿,如果是乔茜在这里的话,大约会评价为“掉帧走路”。

一点红却已完全不注意它了。

他之所以把这傻鸟给抓过来喂食,并不是担心它饿死??长这么肥,饿一个月也饿不死的。

他只是不想让它吵到乔茜睡觉而已。

喂了傻鸟,他又用可定时的锅子煮了个绿豆粥,绿豆与大米一起下锅,多熬煮一会儿,米花爆开,米油稠滑,另有绿豆清香,加些白糖便可吃了,乔茜的胃非常好喂饱,只肖的这样一锅粥,就够她开开心心一早上了。

处理完这个,他就去后院了。

??他们在保定坐落的这个废宅,其实也同衡山一样,并不太小,盛下酒馆、小院子与温泉之后,还能有一二进的屋子,上一次来保定时,他们就发现了,不过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必要去后头的废园里探索。

这一次,十杀手们,还是住在后院之中。

等一点红拐进去的时候,十个同样冷酷、同样瘦削的黑衣人已在院中,他们的腰间,也都挂着与一点红几乎相同的狭长薄剑。

这就是乔茜所拥有的十杀手,她曾经杀死了他们的师父,拯救了他们的性命,如今,他们正在为她而效忠。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其实像是一份财产,从一个主人的手中,被转移到另外一个主人的手中,前一个主人死了,所以后一个主人将他们掠夺了过来??大师兄认为,唯有全身心地效忠,方才能报答她的救命恩情。

但他们十个人居然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这或许是因为,他们已习惯被鞭笞、被控制,他们开始感受自由的滋味,居然是从被新主人接手的那一天开始的。

冷酷的大师兄,已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冰冷而锐利的眼神,好似化作了一柄利剑,正慢慢地自他们身上划过。

二月霜背手而立,心里什么也没有想。

十二旒垂着头,似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很显然,之前两次的惨痛经历,已让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半裸着身体睡觉了。

六钧弓自认为没自己什么事......毕竟今天他的手里,并没有带着一个咬了一口的肉夹馍。

但大师兄对着他冷笑了一声。

六钧弓的脊背迅速地蹿起了一股寒气……………

一点红冷冷道:“出来。”

六钧弓的大脑简直都还来不及反应,一只脚已极为听话地踏了出去。

一点红又道:“拔你的剑。”

六钧弓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剑,忽一剑刺出,直刺大师兄咽喉!

那薄而窄的长剑森森,剑气砭人肌骨,已刺激到了一点红咽喉处的皮肤,令那苍白的皮肤都被激出了一片小疙瘩,然而,他的神经却好似是铁铸成的那样,眼睛眨都没有眨,呼吸稳定如初,居然根本不把这一剑放在眼里。

电光石火之间,他的身形已然侧转,避开了这一剑。

六钧弓的精神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瞳孔缩了一缩,整个人似乎都已进入了一种奇异的捕猎状态中,紧紧盯着一点红,剑影好似急雨一般打向一点红,他已完全进入了杀手的状态......他、他们,这些被笑人养大的杀手们,从来都只懂得一种受训的法子。

那就是真的拼命,真的杀人!

但他的剑光却始终碰不着一点红的身子,绿眸的杀手冷冷一笑,一拳击中了六钧弓的胸膛,将他打得连着后退了三步。

一点红冷冷地瞧着他,头也没回,对二月霜道:“两两受训。”

二月霜道:“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