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程明显加快速度,将方才那三个顿音连起来,又试了三遍,“明白了吗?”
常年弹琴的手,指腹有茧,微微摩擦在她指背,滋生些许痒意。
与那张清隽的面容不同,他掌心十分温热。
夏芙渐渐摸到了些门道,红着脸重重嗯了一声。
那声“嗯”仿佛从鼻尖闷出,带着几分侬音,羞怯难当。
程明昱回过神来,立即松开手,
“抱歉。”
将手握拳,收在袖中,岿然不动。
掩饰尴尬最好的法子,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夏芙佯装没听见,闷头习练。
上心与不上心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么难的指法,她这次竟然就学会了。
有了明显进步,夏芙学得就更带劲。
程明显看着进入状态的夏芙,十分宽慰。
总算是将徒弟引入门了。
夏芙虽然投入,却也没忘了正事,带着他教的指法再弹一遍春江花月夜,便停下“功课”了,
收弦回身望向他的方向,目光停留在他胸前,“家主,我去给您斟杯茶。”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程明显当然明白。
起身去净手,这厢夏芙已净手给他递来一杯茶,等程明昱喝茶时,她便吹了?上了塌。
程明显看着黑漆漆的帘帐,慢慢将茶盏搁下。
不可否认,过去这一月,夜深人静时,身子难免会起反?。
每每待他上了塌,夏芙已褪去中裤,今日亦然,程明显给她留足时辰,方跟进去。
窗外月明,绰绰约约洒进来一些光芒。
夏芙不仅已躺好,甚至膝盖已屈起。
程明显与过去一般倾身过去,双手撑在她两侧,尽量不挨着她。
可今夜不知怎么,涩得很,程明显刚一进,夏芙就忍不住哎哟一声,往后缩。
第一回其实也疼,但那不一样,那次夏芙忍下来,结果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味,身子十分敏感,往后那几回顺畅地就接纳了他。
可这一回,时隔整整一月,蓦地被撑开,夏芙就十分难耐,?着眼哭着与他说疼。
那声疼跟拉丝似的,直往人耳郭里钻。
程明显停住,十分为难地看着她。
夏芙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双手紧紧抠着床褥,声若蚊蝇道,“要不,您等一等..”
程明昱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清楚知道如何缓解她眼下的痛楚,只是一直碍着身份有隔,不好越过那一步。
都这样了,守着那点可怜的“界限”,是自欺欺人。
程明显看着蹙眉的夏芙,哑声道,“冒犯了...”
嗯?
夏芙脑海刚浮现疑惑,紧接着一只大学覆上来,带着温热摩挲,夏芙身子僵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随着她深深吐息,账内凝滞的气流被烘热,血液渐渐变得贲张,窜得更快了。
兴许是越了一步雷池,也兴许是许久没有了,食髓知味,这一夜,程明显要得比较久。
一样的时辰回房,可今夜却比往回早去了一刻钟。
有了这一夜的开疆拓土,接下来三日便顺利多了,程明显也就没有再“冒犯”,夏芙莫名有些失落。
不可否认,那样她会更舒服。
九月二十五这一日,程明显因公外出,提前与夏芙打过招呼,夏芙没太当回事,即便他不外出,也不会过来,毕竟上一月他就没来。
这一月,程明显没指望会中,所以做了下月继续的准备。
果不其然,二十七这一日清晨,夏芙来了月事。
婆媳俩相对无言。
见夏芙眼眶略红,老太太失笑道,“这个月怨不得,明显一直当差,没功夫过来,我问过老祖宗了,下月明显应该在府上,来的时日就多了,你再熬一月,信我,下一月咱们准能中。”
老太太为了给夏芙信心,“等你事一过,我便去庙里上一炷香。”
夏芙其实没有老太太想象中那么失落,至少没有上月那般失落,日子不对,且来的回数不多,能怀上才怪呢。
“届时我亲自陪娘去。”
月事十月初二结束,连着下了几日雨,到初六日放晴,老太太迫不及待领着夏芙去城外普宁寺上香,在寺庙里住了一日,至初八方归,初九歇了一日光景,初十夜里便早早用过晚膳,换洗梳妆预备着等程明显过来。
程明显准时在戌时初刻进了屋。
夏芙现在已经适应他会提前一刻过来,见过礼,照旧先给他斟了一杯茶,程明昱喝过茶,却发现她今日琴案上不曾摆琴,“你的琴呢?”
夏芙苦笑道,“前日断了一根弦,送去古董房请人修了。”
已经习惯每回先练一会儿琴再上榻,今日无琴,有些不知如何打发时间。
偏他又来得这样早。
二人面面相觑。
夏芙轻咳一声,往床榻指,“要不,咱们上榻吧?”
不然呢?
收到他的视线,夏芙转身去吹?,吹完灯,照旧往床榻方向去,怎料今日程明昱先抬了步,夏芙什么都瞧不清,全凭记忆举步,刚一转身,闷头撞在他胳膊,夏芙身子顿时往后仰去,
“嘿哟!”
幸在程明显眼疾手快,立即捞住她腰身,二人撞了个满怀,夏芙的额头磕在他下颚,疼得呲了一声。
腰还被他搂得紧紧的,身子依偎在一处。
床榻之下,做什么都是出格的。
二人尴尬一瞬,很快分开彼此。
夏芙揉着额头晕乎乎问,“家主,您还好吗?”
程明昱掌心残留她纤腰的软腻,没回她这茬,而是发问,
“要燃灯吗?”
夏芙摇了摇头,一手往前探路,确信他不曾挡她的道,便先上了塌。
十月不比八月,今日风又格外烈,嗡嗡地往里灌,拔步床的帘帐时不时被掀开一角,夏芙身上衣裳虽未褪,却还是有些发冷,
程明显念着上月第一夜夏芙疼得厉害,今夜便主动将手探入她衣裳内,沉寂的身子慢慢被唤醒,莫名的渴望开始在四肢五骸游走,夏芙渐渐失神。
真真是温香软玉在手,滑腻软糯不可思议。
程明昱深吸一口气。
他很明显察觉,夏芙喜欢这样的碰触。
只是这样更冷了。
夏芙忍了一会儿,绵绵无力望着他,
“家主,我冷...”
褥子就在旁边,盖上去...不可能,不方便行事。
唯一的法子……
程明昱闭了闭眼,将被褥盖在自己身上,慢慢俯身,双掌往下拖住她蝴蝶骨,视线交错,将她搂在怀里。
从未贴得这样近。
仿佛一整片山倾轧下来,带着温度笼罩在她周身。
那一身的清冽伴随着皂角的松香,肆无忌惮窜入她鼻尖。
夏芙晃了晃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