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翘的发丝滑到骆培因脸上,她伸手去拨,手指碰到他的脸,她的手指并没在他脸上多停留,就随着她的头发回到了耳后。她的手指触到自己的耳朵,很热。
谷翘突然想试试骆培因是不是一样的热。她的手指又落到他脸上,从脸颊滑到耳朵,他的耳朵果然和她一样烫。此时他们共享同一种感觉,同一个温度,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没让自己的笑溢出来。在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谷翘的手指并没停止她的
好奇,继续滑到他的下巴颏,顺着他的下巴颏往下滑触到了他的喉结。因为这么明显的喉结是她没有的,她的手指在上面多停留了下,用指肚去描摹喉结的形状,她感觉到了他喉结的滚动。
他之前给她的那种温柔感觉突然消失了。
他的嘴几乎要咬到她的嘴角,谷翘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接上了,她猛地偏过脸,又低下头,避免他亲到她的嘴。
谷翘的头低得很低很低,她的嘴吻到了她自己的衣领。谷翘感觉到了一点陌生。这陌生让她本能得感到有些危险。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和她记忆里的表哥有些偏差,在不见骆培因的时间里,谷翘对他的感情反而比之前更深了。她最喜欢温柔的
人,一想到骆培因,她在寒夜里也觉得温暖。
她在日复一日的想念中,在心里为骆培因塑了一尊像。想象中的雕像渡了口真气又回到她的现实,她当然是非常高兴。她想和他有一点更深刻的关系,一种永远不会失联的关系。
但现在,谷翘觉得现实里的骆培因和她两年间心里塑的那尊像不太一样。以前她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觉得很安全,但现在她在空气中嗅出了他的危险性,如果他的手臂再用一点儿力,她根本挣脱不开。在这样的空气中,她的脑子很乱,根本无法
思考,这样的他当然也是对她很有吸引力。再待下去,她脑子就做不了她身体的主了。
“我该回家了。”
谷翘的头仍像之前那样低着,头发滑到脸颊,她感觉自己的脸很痒。
本来要落在谷翘嘴上的吻最终落在她的头发上。骆培因吻着她的头发,两个人都不说话。谷翘感觉他的膝盖离开了自己的膝盖,心跳也慢慢平复。
骆培因帮谷翘把滑落的头发理到耳后,俯身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郑重地亲了一下。
骆培因放开了她,两人之间有了点儿距离。
他笑着问谷翘:“你这样低头不难受吗?”
谷翘感觉她熟悉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从他的喉结转到耳朵,他的耳朵很红,但这次她只是看着,并没有再去摸。
“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弄点儿热水喝。
这里有暖气,你可以把外套脱掉。他把谷翘引向了靠墙的架子,“那里有一些CD,听一听有没有你喜欢的。”
“别麻烦了。我现在也不渴。”谷翘把对骆培因的称呼给省略了。
“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说完骆培因没看谷翘,就走向了厨房。冰箱里除了几瓶冰矿泉水再无他物。他自己仰头灌了半瓶冰水,开始给谷翘烧热水。
谷翘站在那里,她心里说,不烧水不是能待的时间更长些吗?
水壶里水的温度一点点上升,谷翘拿了一张CD放进骆培因送她的CD机里。于是客厅里响起了《light my fire》。
谷翘听到厨房水池里的水哗哗流着。
谷翘从没听过这种曲风,出于好奇她听了下去。饶是她英文水平有限,当“light my fire”不断重复的时候,她也理解了这个火到底是哪种火。但她没有换CD,而是被好奇心驱使着听到了最后。
她脸上的烧并没退下去。
水壶里水升到沸点,客厅里的歌还在唱着。骆培实在不知道谷翘是大胆还是天真。
他喝完了剩下的半瓶冰水,走到客厅将热水递给谷翘,两人接触的时候,谷翘感觉到了他的手又湿又凉,刚才水池里的水声是他在洗手。
“你喜欢听这个?”他最开始听这个乐队,是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贝斯手,键盘可以有很大的发挥。。
“我不知道。”但她想再听一遍,刚才她一直在分辨歌词是什么意思,甚至没搞懂勾着她听下去的乐器是什么。那曲子驱使着她再听一遍。
“那你想再听一遍吗?”
谷翘点点头,又摇头,她的红耳环蹦跳得厉害。那歌词她听懂了,连带着还让她懂了点别的。这个时间,还是不要再听了。
谷翘马上补充道:“我没太在意歌词,只是对这里面的乐器有点儿好奇。”
为了谷翘的这点好奇,骆培因又开始和他已经生疏的键盘接触,但他只弹了《light my fire》的前奏,就转向了另一个对他更陌生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