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润趴着,他耳朵有些微微红,半晌,才低低地反问了一句,“大夫,您见过哪个接吻不吃口水的吗?”
这倒是把李大夫给问住了。
他像是报复一样,一针扎下去,“见过啊,点到即止的不很多?”
“就你梁秋润,心里不干净,嘴里也不干净,这下好了吧,舌头开花了,浑身都是起红点。”
梁秋润的背被扎的有些痛,他闷哼了一声,声音低沉的为自己辩解,“李叔,我这是温香软玉在怀里,我若是能忍得住,我那是柳下惠。”
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么高的定力。
而且他也只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男人。
会有七情六欲。
李大夫一针扎下去,“那你活该被我扎。”
“这真的是自己找罪受。”
梁秋润,“甘之如饴。”
“我不如饴,这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少找点事,让我过个正常的年?”
被安排到医院值班就够糟心了。
还要给以前的病人没病看病,这简直了。
梁秋润趴着不动,也不说话。
由着李大夫一连着扎了好多针,直到他整个人都变成刺猬后,李大夫这才停止。
“等二十分钟。”
李大夫说,“你趴着别动。”
梁秋润薄唇吐出一个字,“冷。”
几近乎零下的温度,让他就这样赤裸着上半身。
这样是个人都连
李大夫斜睨了他一眼,“冷就对了,给你败败火。”
话落,拿起笔写了一个方子,“外面的同志进来下,照着这个房子去楼下一楼药房抓药。”
江美舒暖了一身,接过房子去了楼下拿药。
等她再次上来的时候,梁秋润已经扎完针了,李大夫刚给他收针,梁秋润穿上衣服。
依稀可见身上的红斑,已经消失了不少。
“还不错。”
江美舒走近看了看,她低声道。
之前刚来的时候,梁秋润浑身都是红疹子,这会瞧着已经消失了不少。
梁秋润穿上衣服,他点头,朝着李大夫告辞。
李大夫看了一眼他们两口子的背影,叮嘱道,“回去悠着点来,你的病还没彻底好,若是不想大过年来医院的话,就趁早忍着点。
江美舒的脚都跟着停了三分,脸热到爆炸的地步,完全不敢回头啊。
她总觉得李大夫跟什么都知道一样。
倒是梁秋润比她镇定多了,“我晓得了。”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万一有问题,我们会来找您。”
***, "......"
作孽啊。
他并不想看到对方。
等江美舒和梁秋润从医院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整个家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江美舒浑身也是冻的冰凉的,她躺下去后,打趣梁秋润,“老梁,下次还乱亲亲不?”
梁秋润脱下衣服,露出劲瘦的腰,薄唇吐出一个字,“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以前最是看不起这种,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变成这样的人。
江美舒听到这话,一个枕头砸过去,“还亲,在亲就没命了。”
梁秋捡起枕头放在了床边,这才慢慢的躺下去,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让自己逐渐去适应黑暗。
“小江。”
江美舒,“嗯?”
侧头去看他,似乎很意外对方这会喊她做什么。
“如果。”梁秋润温润如玉的眉眼,几乎被黑暗彻底笼罩住了,以至于江美舒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如果我好不了的话。”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江美舒就磨牙,“你想说什么?”
黑暗中特别安静,以至于她磨牙的声音,也格外的响。
梁秋润原本到嘴边的话,又改成了,“没什么。”
江美舒哼了一声,拉过被子蒙着头,“睡了,明天早上年三十要贴对联,没空和你胡思乱想。”
梁秋润嗯了声,他侧头凝视着对方,其实并看不见多少。
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隆起的山包。
那里面睡着的是他的爱人。
梁秋润默然了片刻,他的小江那么聪明,哪里会听不懂,他要说些什么呢?
只是故意打断他的而已。
梁秋润听着旁边呼吸绵长的声音,他却失眠了,有些睡不着。只是安安静静的盯着屋顶的横梁。
那句话其实没说完。
前半句是小江如果我好不了怎么办?
后半句是那我放你走好不好?
只是后半句话,到底是被小江给堵住了,他也没能说出口。
梁秋润抬起手臂,看了又看,旋即,有些失望的闭上眼睛。
梁秋润啊梁秋润。
这般小的问题,你都克服不了吗?
江美舒晚上的时候折腾了那么久,这会躺下只觉得睡的格外香。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了,外面的太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这让她有几分恍惚。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这边这边,对联贴歪了,要往外边贴下。”
“对对对,这个方向是对的,不过横联要稍微往上去点。”
江美舒坐在床头,冷气嗖嗖的往身上灌,她胡乱的穿了衣服跑出来看。
梁秋润站在椅子上贴对联,梁母在下面指挥着他。
林叔在厨房烧火,围着锅台忙碌。
梁锐还睡的跟猪崽子一样,呼噜震天。
江美舒立在门口,最后,目光聚焦在梁秋润的身上,“贴对联啊?”
她喃喃道。
这是真的要过年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年。
“小江。”
“别站在门口,今儿的吹北风,别吹感冒了去,进去穿个厚棉袄在出来。”
梁母叮嘱了一句。
梁秋润也停下动作,不赞同地看向江美舒,她刚起来,素面朝天,脸色苍白,但是难掩清丽绝色。
她的眉眼生得格外的好,柳叶眉弯弯,杏眼清澈,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当真是能被称的上美人啊。
江美舒哈了一口白色的雾气,“我这就进去。”
转头换了衣服才出来。
她穿的是林叔给她做的那套新棉袄,鹅黄色的料子,穿在身上很是清新,越发显得眉目如画,婉约动人。
“真好看。”
江美舒一出来,梁母就丝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
“秋润的眼光不错,你皮肤白,人也鲜嫩,极为适合穿这种嫩黄色,越发显得年纪小了几分。”
江美舒抿着唇笑的不好意思。
她跟着梁秋润一起贴了对联,真是个力气活。
梁家房间太多了,几乎每一间房的门口,都要贴上对联。
加上大门的,一共要贴十六对。
把江美舒的手都给贴酸了。
好在后面把梁锐给喊出来了,贴对联的活就交给他们父子两人。
江美舒去烤火去了。
到了晚上要守年夜。隔壁的沈明英带着她的小娇妻,梁老二过来了。
他们不止过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副牌。
“来来来,晚上无聊也是无聊,我们几人组个局。”
江美舒不会呀。
她两辈子都是个乖闺女,别说打牌了,她就是连牌都没摸过几次。
“这个很简单的,我们打升级,看谁能升上去。”
“不对,我们有六个人,那就是要玩单升,在大王,谁有大王谁就和地主一块保地主。”
梁老二虽然上班不成,但是他这人完美的继承,梁父爱玩的基因。
提起打牌他简直说的头头是道。
最后。
连梁秋润都被他给拽了进来凑数。
“你不来,我们就要打对家,像你媳妇这种新手,她肯定是输个不停,那还不如打单升,各自给各自升级好了。”
江美舒听着磨牙,“你选择是看不起我。”
梁老二,“不是不是,我这是实事求是。”
“来来来,一共六个人起牌了。”
江美舒照做,许是因为新手保护期,她竟然连着起了一对大王不说,而且还有了对子。
她犹豫了片刻,“我要牌。”
她出了一对五,外加一个一个黑桃六。
大家没想到刚起牌,她就敢要下面的暗牌了。
“行吧,你是地主。”
江美舒是新手,拿牌拿的不是很稳,又多了桌子上的八张。
她的手都快捏不住了。
好在林叔没打牌,在旁边帮她整理了起来。
只是林叔看到江美舒手里的一对大王,他轻轻地摇摇头,“这局难了。”
正常来说是找大王,大王保护地主,这是两人合作共赢。
但是江美舒既是地主,还是大王,这等于她一个人打所有的人啊。
这可难。
是非常难。
偏偏江美舒还觉得自己的牌好,上来就是一顿轰炸。
得。
开始的时候,她牌最大,周围人被她轰的都是出小牌。
江美舒几乎要以为胜利要在眼前了。
她便随便出了一张红桃六,这下好了,出去就被梁老二用着老a给管住了。
江美舒顿时急眼了,“你怎么能比我大啊?"
“我的大王呢,大王呢,快帮我压死他。”
她这个傻蛋儿,一对大王都在她手里。
在江美舒以为自己完蛋的时候。
梁秋润出了一个小王,扫了一眼众人,语气淡淡,“大王在我手里。”
“想上分的就给我。”这是反话。
这话一落,江美舒顿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一样。
大王不是在她手里吗?
怎么会在梁秋润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