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数字硌手,她咬着唇,其实不是很想要这张卡,然而想想不收的话,他应该心里不太好受。
“这个里面有多少钱呀?”
她想着要是只有几万,其实也没关系,要是今后出了什么事,她卡里还有很多钱,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就是了。
主要是李潇这个人,讲难听点,大男子主义有点明显。
他不愿意花女人的钱,也非常死板,不想女人跟着他吃苦。事他会做,责任他一个人能担,但是就是有些原则不肯退让,说死了也没用。
她准备先收着再说。
然而男人脸色有些古怪。
沉默了会儿。
李潇视线盯着那张卡:“三百万。”
陈蝉衣眼睛一瞬间瞪大了:“啊?”
他,他讲错了吧。
三万还差不多,顶多三十万顶破天了。
他哪来的三百万啊。
陈蝉衣心里面像在打鼓,左思右想半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几乎烫手起来。
她小手拉着他的衣袖,眼眸担忧又惶恐:“阿,阿潇,你认真跟我说,这个钱它,它,合法吗?”
不是正规渠道的不能要啊。
李潇一愣,旋即失笑,把姑娘轻轻扯过来抱着。
他幻想过很多她知道后的表情,有惊喜的,有错愕的,或许还有些震惊,觉得他厉害。
这些都让他受用。
可他唯独想不到,她拿到手,第一反应竟然是问他合不合法。
真是,把他可爱晕了。
李潇揉了揉她头发,又觉得不够,捧着她脸颊亲亲她。
在她满是错愕等答案的眼神里,他终于忍不住笑:“合法的,宝宝,没挣过来路不明的黑钱,你放心。”
“哦。”
陈蝉衣点点头。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尽管在他意料之外,可是那副为他担心焦急的模样,还是把他取悦到了。
他真的,很想干她,真的很难耐,有瞬间他想,初夜就是排卵期,难道不是冥冥之中吗。
根本就不想戴套,想结婚,没有阻碍地感受她,成家,想跟她生小孩。
但是这种混账话肯定不能跟她讲。
他独自在心里想她,暗地里吞咽喉咙。
陈蝉衣还在想钱的事。
她有点想问问,又怕会不会戳到他心里的秘密,最后纠结半晌,还是小心翼翼说:“这个钱,可以问是哪里来的吗?”
她
是个谨慎的姑娘,不问清楚真的睡不好。
李潇笑了笑:“陆承风给的。
陈蝉衣隐约明白了什么。
陆承风的事,这两年她也有听说,华越声名鹊起,不可能有人不知道,这位年纪轻轻总裁的发家史。
只不过,她有时会刻意回避罢了。
那时候看见陆承风的消息,她总是,不受控制想起另外一个人。
慢慢的,她也就没再关注华越的事。
现在联想起来此前种种。
她并不笨,很快反应过来:“你,你是不是在帮他公司做,做那个?”
李潇垂下眼睫轻轻弯唇,还是那句:“乖宝,不问。”
他不想瞒她。
可道理上确实不能告诉她。
陈蝉衣点点头,不问了,看着手里小小的卡片,有些爱惜地摸了摸:“那我帮你存着哦?”
听见她傻傻说:“这样我爸应该会少打你吧。”
他心里一紧,泛起酸酸涩涩的软水,忍不住展臂圈住她,傻姑娘。
李潇轻声说:“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以后......会有更多的。”
他说到的事情一定做到。
会给她房子,家,普通人能有的一切。
之后的日子,就顺理成章起来。
男人一旦开了荤,难免收不住场,尽管李潇克制,对她珍视且爱惜,然而渴望多年的东西,一朝得手,如何真能忍得住。
她发烧快好了,到后面,倒是被折腾得又病了一次。
李潇精力真的太旺盛,他的欲望也是。
也不在乎地方,有时候是厨房,有时候是餐桌,有时仅仅就是在客厅,地毯。
们在好好看电影,陈蝉衣想把侏罗纪那个系列看完。
他
那种电影,毫无情趣可言。
他看着看着,电影里,男女主接吻,他把她捞过来抱到腿上。
“乖宝,坐着好不好。”
她真的很崩溃,那样子会特别敏感,因为很深,她吃不下那么深的。
最后还是哭哭啼啼弄了,用力挡住他肩膀,哭得整个客厅,都是她弥散的甜?的香味。
他摁住她后脑,男人克制不住仰头,呼吸急促地看她:“乖宝,嗯,好喜欢,好聪明的小女孩……………”
真的好会。
再后来他把她抱上沙发,半跪着位置颠倒。
很长一段时间。
她身上皮肤没有一块好的,重重叠叠的吻痕,新的覆盖旧的,全部是他意乱情迷吸吮的痕迹,他真的很爱往她身上留下标记。
从前不明显,只是第一次后,这种恐怖的占有欲,有时也令她心尖发颤。
李潇那段时间也有事要做,陆承风出国前,他们又见了几面。
他不在家,她就慢吞吞养病。
他真的很有潜藏的兽性,动物会习惯性确认自己的领地,不愿被其他动物冒犯。
在这点上,李潇没有区别。
那几天还是下雨。
他
“今天在家乖吗?”
有时一天不着家,晚上终于歇口气回来,甫进门就提着她腰摁在墙上,就在玄关,急切渴望地沉身。
这栋楼隔音垃圾至极,陈蝉衣受不了,手背死死掩住唇,眼泛泪花:“乖呀......”
她哪里也没去,什么人也没见。
他像是满意了,眼底神情略微放松了点,却还是勾着很淡的弧度:“不信,我要检查,搂着我嗯?”
没法克制,不知节制。
动物都是这样。
事后才会抱着她去清洗,一路上沉声夸奖她:“还是很会吃,宝宝,小乖。”
她气得瞪他。
那几天没有任何京城来的消息,陈蝉衣其实有点奇怪。她不觉得像郑容微这样的人,被下这么大个脸,真的会无动于衷。
晚上李潇回来,开火给她煮了面吃,他在捞菜。陈蝉衣浑身瘫软没劲,从后面虚虚抱着他,情绪也不怎么高。
他看出来了:“怎么了?”
她摇头。
李潇垂眸放调料,低低道:“做多了?感觉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她一愣,小脸慢慢红了。
最近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弄多了,她整个身体感觉失衡,会莫名流出来,真的跟坏掉的水泵没区别,她控制不了。
她没跟李潇说她的担心,只是晚上吃面,难免心不在焉。
他放吐槽节目给她看,她也没兴致。
做多了,也就打算放她一晚上。
十点多睡觉时,李潇和她说了点家里的事,大多是家里亲戚的关系,她之前见到的赵蕴瑶,是他母亲大哥的女儿。
陈蝉衣听完,愣愣说:“你是在把我当老婆养哦?”不然干嘛跟她讲这些。
他并没觉得难以启齿,反倒是坦然笑:“你不早就是了。”
陈蝉衣想想也是,三百万那张卡还在她手上呢。
她有点羞答答埋到他怀里。
很难得什么也不做的一个夜晚,李潇静静抱着她,良久,声音磁哑道:“之后你爸爸那边,我会去说的。”
陈蝉衣微微一愣,从他怀里抬眸,对上男人漆黑深沉的视线。
第一次明白,其实他什么都懂,也什么都想过。
黑暗里的怀抱熟悉安心,她蹭了蹭他胸膛,小声说:“我爸很难搞的。”
“那怎么办。”李潇轻笑,“都已经这样了,给他打两下就打两下吧。”
她想想那个画面,也觉得很好笑:“哦。”
做多了最容易困倦,她病没好全,身体仍然发虚。
房间开着空调,他怀里是温暖的,她很快眼皮子耷拉,头一歪,迷迷糊糊睡过去。
隔天一早,李潇要去趟南京,陆承风是上午的飞机,他去机场送他。
陆承风在南京有个小房子,平时偶尔会住。最近倒是住得勤,有些资料放在那里,李潇要取回来。
他做完早饭就出门,陈蝉衣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陈蝉衣昨晚上没睡好,做了一整晚噩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她甚至梦到李潇。
梦到他站在海面上,最后巨大的浪潮吞噬了他。
总之都是很古怪的画面。
她摇摇脑袋,决心在沙发上补个觉。
门铃声响起来。
陈蝉衣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有些茫然地看了眼门口:“忘带钥匙了吗?”
头还晕着,她从沙发上起身,慢吞吞去开门:“阿潇,你是......”
她眼瞳震颤
。
指尖一
瞬间冰凉一片。
门外。
陈如晦脸上的表情无比狰狞,五官如冰封一般僵硬。
他是前天晚上,在京城见到郑容微的。
郑夫人和陈夫人在家里叙话,郑容微监察会议结束后,直接来了陈家接郑夫人回家。
闲
聊时
。
陈如晦问起女儿的情况。
他有心想和郑容微拉近关系,毕竟这是他未来的准女婿。
然而郑容微脸上的表情,却很耐人寻味。
院子里日头很晒。
他指尖夹着烟,随意弹了弹烟灰,一点猩红在男人修长的指节湮灭。
郑容微一笑,眼睛微眯,眸底情绪难辩:“原来您不知道?我还以为婚约已经取消了。
陈如晦深深皱起了眉:“取消,什么意思?”
郑容微有些为难的模样。
凑近陈如晦,低声道:“先前去润州接家月,那时候发现她似乎心有所属。”
陈如晦愣住。
郑容微顿了顿,轻叹一声:“陈二伯应该早日告诉我,郑家也并非不讲情理,现在弄成这样,倒是尴尬。”
八月阳光毒辣
。
陈如晦站在院中,好像被生生拖出来暴晒,又像是凌空被狠狠抽了两个耳光。
他脸色铁青,连嘴唇都被气得颤抖,脑海中一瞬间空白一片,只觉得丢人现眼。
他连午饭都没有用,匆匆告辞。
“去查,她这几个月以来的行踪,做过什么看过什么,去过哪些地方,一个都别放过!”
“是。’
拿到结果的那一刻,陈如晦掀翻了茶杯。
如今他再看自己这个女儿,夏季闷热,她一件吊带睡裙,曲线毕露,连里面的衣服都……………
他想想她还是在一个男人家里,非常卑贱的男人家里。
陈
如晦一时间血气上涌,怒火攻心。
他眼里风暴翻腾,几乎是咬着牙一巴掌扇过去:“你还知不知道廉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