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静,就显得他的问题也清晰可闻,尽管声音并不大,陈蝉衣还是羞耻地捂住他唇。
“你别问这个。’
她瞌睡醒了一半,咬着唇,带点求饶的意味,那双水瞳里漾着波光,黑发铺了满枕,蜿蜒在她身下。
她手心是暖的,很香。
李潇鬼使神差舔了舔,她惊得缩回手,被他攥住:“你解释。”
她解释个什么,陈蝉衣蜷了蜷掌心,小声道:“我们今天玩游戏的,轮到我惩罚了。”
“嗯。
“然后我就, 就……………”她有些说不下去。
李潇微沉了眉,替她说:“就给我打电话,喊我老公。”
她呜咽一声, 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脸:“我不是故意的。”
她以为躲进被子里就安全了。
李潇眸光幽暗, 扯开被子也裹进去。他瓷实压在她身上, 被子罩住他脊背。狭小黑暗的棉被下空间,他们四目相对。
她受不住,又把脸别过去。
李潇不厌其烦回来:“看我。”
她羞得快哭了:“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会吃了你吗。”
她没话讲。
最后闭着眼憋出一句:“你会的。
不仅是这样,他肯定下嘴又狠又重,陈蝉衣眼睫打颤。她原本以为他是来训人的,这会儿明白过来了,根本不是。
他是来跟她做一些羞耻的事的。
尽管她没有不愿意,可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李潇轻笑了一声:“我会怎么样?”
她眸光闪着泪。
“说啊。”他很有耐心,声线低到极致,几乎是哄诱,“我会怎么样,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污蔑我。’
他胡说,她才没有污蔑他,陈蝉衣抿抿唇,细声细气地:“你会卷我衣服。”
“嗯。”他漫不经心摩挲她柔韧的腰线,慢慢把睡裙卷起来,“还会干嘛。”
她想了想,羞哭了:“亲我。”
“亲哪。”
“嘴巴。”她指尖触了触自己的唇,又哽咽,“还有脖子。"
会留下很多红痕印子,一大片,她皮肤嫩,碰碰就肿,每次都触目惊心。
“还有呢。”
“还有......前面。”
“前面是哪。”
她软绵绵捂着心口:“胸。”
他笑了:“喔,记得这么清楚哦。”
她还知道危险吗,她这会儿数落他罪行,他记仇怎么办。
陈蝉衣确实是有些懵了,被子罩起来,隔绝了外头暗淡的光和氧气,只剩他们灼热的气息缠绕。
隔不久,就变得湿漉漉的。
她的脑袋也变得不受思考,他讲什么,她就乖乖答什么。
李潇垂下眼睫,继续喑哑道:“还有呢。”
她反应不过来。
沉默了会儿,迟疑摇摇头。
他手掌锢在她腰侧,腕部紧紧贴着胯骨,耐心地往下,缓缓地,像游鱼。然而鱼是冰冷的,他掌心温度却又不是。陈蝉衣浑身爬过颤栗,最后男人指尖停住。
李潇低声说:“这里不是?”
随着他尾音暗暗使力,陈蝉衣猛然惊叫起来:“你别。”
他低眸堵住她唇。
短促的话语被尽数吞咽回去,陈蝉衣睁大眼睛,觉得浑身发烫,难受又不是,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被子里是昏暗的,她到后来眼前闪过白光。
冷汗把她睡裙打湿了,李潇把裙子推上去:“抱着。
她吗吗哭:“我不要了,你出去。”
他原本着她脑袋,索性放开,掌根摁住她肩膀,看她自己像条小鱼扭来扭去。
他撑着床沿,呼吸的节奏几分急促,几分调笑,模样慵懒,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身前。
一片风光,李潇弯了弯唇:“说什么。”
“你停,停一下。”
“听不见。”他凑过去,“大声点。”
陈蝉衣听出来他是故意的了,呆了一瞬,最后抱着被子抽噎哭了。
他把被子掀开,大片新鲜空气涌进来。
她都没注意。
哭得肩头耸动,很是狼狈可怜。
枕边整齐叠着她的粉色毛巾帕子。
李潇拿过来帮她擦。
她赌气不让,声音软软的:“我要睡觉。”
李潇笑:“那不行了,床单潮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根本不觉得羞耻似的,陈蝉衣都听懵了,鼻尖红红地锤他:“都赖你都赖你!”
他胸前扣子蹭开两颗,露出几分不羁和野性,她打得跟猫挠差不多,李潇没理,仍然摁住她肩膀。
另只手扯住衣领,睡衣脱下来被他甩到地上。
陈蝉衣嘴唇发颤:“你要干嘛?”
他盯着她,模样有一瞬冷峻:“你说呢。”
她说不出口。
他这副表情太危险了。
暗夜的村庄里,他就像是突然闯入的动物,像狼,他们有一样幽暗莫测的眼睛,黑暗中,静静地打量她,窥伺她。
他沉默,陈蝉衣身子一颤,竟然好像从他眼睛里,看懂了几句未竟之言。
他是想干她。
非常非常,想干她。
陈蝉衣不哭了,僵了片刻,小手虚虚搭在他手腕上。
他身体比她好太多,手腕也粗很多。脱掉衣服,清晰可见肌肉线条,扎实而漂亮,流畅地蜿蜒向下,最后隐没在裤腰。
他之前只解过她的扣子,也对她做过更难以启齿的事。
可他没有解过自己的。
陈蝉衣指尖颤抖,抬起眼睫,小心翼翼地对上他。
他原本都太温柔了,什么是性,什么是爱,她其实界限是模糊不清的。以至于直到此时此地,她才恍然明白。
爱是很赤裸的,是身体贴身体,脸颊对脸颊。
她心绪很奇异地慢慢平复下来,没有那么恐慌了。
李潇说:“怎么不说话。”
他只看得见她表情,甚至昏暗中,连她表情都是很模糊的,只有眼尾泪光点点。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他紧抿唇。
他确实是很想干她,然而也确实怕吓到她。
可他刚才太急躁,她娇娇弱弱,估计已经被吓到了。
李潇语气放和缓了些,轻声说:“害怕了?”
陈蝉衣摇摇头。
无声看他几息,忽然伸手:“抱。”
李潇一愣,片刻后笑了,俯身抱住她:“天天撒娇。”
“撒娇有用吗。”
“有用的。”起码他理智慢慢回来了。
陈蝉衣心里有点高兴:“哦。”他吃这一套啊。
屋子里恢复寂静,她愣愣着漆黑的天花板,手臂没有力气,勾不住他。毛巾帕子被搁在枕边,淡淡肥皂的清新,和擦过她身体水渍带下来的香。
陈蝉衣有瞬间放空,后来又觉得新奇,小手摸摸他宽厚结实的肩膀。
他声音闷闷传来:“摸什么。”
“肩膀。”
“摸它干嘛。”他笑了。
陈蝉衣抿抿唇,指尖戳了戳:“就是好奇,原来不穿衣服抱是这样的。”
说不上来,其实体验感并不差,她觉得滋味很奇妙。
李潇没再攥她手腕,随她瞎摸,声音却微微哑了:“好摸吗。’
她停下来,望他一眼,莫名有些羞怯:“好摸。”
他臂膀很结实,皮肤也很紧实,肌肉血脉偾张,她像是能摸到流动的血液,每寸都蛰伏着隐忍和危险。
李潇幽暗的眼眸看她:“还想摸吗。”
陈蝉衣扁着个嘴没讲话。
那就是想。
李潇垂睫:“往右边,你的右边。
她那时候那个夜晚,就像被他声音控制了,她被锁在一方窄窄小小的铁笼,失去思考能力,失去判断,只能循着他指令而动。
陈蝉衣软声说:“这里?”
“嗯,是什么。”
“锁骨。”
“再右边,往下点是什么。
“胸骨......柄。”
他撑着床薄唇弯起,她当在考医学常规呢?
李潇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长发,轻轻揉了揉:“旁边是什么。”
“肋骨呀。”
“嗯,还有什么,肋骨里面是什么。”
她不明所以,肋骨,她有瞬间忘记自己在床上,在他身下,脑海中想起的,都是毫不相干的事。
她灵魂好像都剥离身体,悬在上方看,声音变得不像自己的。
耳畔寂静,陈蝉衣张了张唇:“是什么。”
他看着她:“是我的心。”
她呆了一瞬。
李潇笑:“摸到了吗。”
掌心下的胸膛,竟然真的变得愈发滚烫起来,他的心脏在鼓噪地跳动,仿佛地心深处的脉搏,连带着流动的血液,也像是激烈喷发的岩浆。
陈蝉衣晕晕的,搞不清他是在认真的,还是在说情话。
小手撤下来。
柔软冰凉的触感消失,李潇皱着眉,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无法忍受。
李潇眸光暗了暗:“不摸了吗。”
她点头,几分羞怯:“好烫呀。”
他笑了笑:“喜欢吗。”
这颗心。
陈蝉衣又点点头。
“喜欢的。”
声音很小,几乎有些听不清,然而李潇唇边淡淡牵出个笑,他听到了。
她努力仰起小脸,亲了亲:“亲亲心。”
亲完又觉得有些羞耻,还是拿被子掩着脸。
他失笑。
李潇捧起她面颊,拇指抚动:“不对我身体感到好奇吗,嗯?”
他很温柔,眸光专注而克制,掌心的温度灼着她。
陈蝉衣眼眸闪着水光,忍不住贴上去蹭蹭他掌心:“好奇的。”
是真的好奇,尽管念书的时候,因为专业特性,其实大家对男女性别的忌讳并没有那么重。学了专业课,也早懂得男人的生理构造,她本不该有特别大的波澜。
可这是李潇,是不一样的。
李
潇耐心哄她:“那要不要摸摸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嗯。”他静静地看着她,尽量平静表达诉求,“我有反应了,帮帮我?"
陈蝉衣羞红了脸,然而或许是前面铺垫太久,她如今也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她咬着唇:“怎么,怎么弄啊。”眸光盈盈。
李潇弯了弯唇:“手。
他摊开掌心,她犹豫片刻,将柔软的小手放进去,被他轻轻握住。李潇垂睫:“害怕就说,不想继续了也告诉我。”
她点点头。
最后指尖被牵引,他沉沉闷哼两声。没有隔着布料了,她耳根滚烫,听到他低声的喘息,耳廓烫得好像发烧,微微侧过脸去。
她细软的指尖在发抖,整个人也在微微颤动。
陈蝉衣努力维持心跳,轻声和他打商量:“我可不可以遮着脸。”
她另只手攥着被子。
他额上一层薄汗,明白过来:“害羞?”
“嗯。”语调很可怜。
李潇摸摸她头发:“遮一半好不好。”想看看她的脸。
她软声答应:“好。”
最后真的只揪着被子遮了一半,氲着水汽的眼瞳露在外面,偶尔心慌地瞥他。
他俯身亲她眼睛,她缩起来。
“什么感觉。”
陈
蝉衣慌乱摇头:“不许问,我不知道。”
李潇说:“那满意吗。”
她快羞哭了:“我不说,你不要问。”
害羞成这样啊,他轻轻笑起来,拨开被褥,拇指抚上唇角,温柔地亲吻她。陈蝉衣阖上眼睛,后面身体相贴,她也尝出些陌生的滋味。
李潇含糊叫她:“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