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这样还不错,保持住啊。
陈蝉衣唇角都弯了。
女人喊:“三、二、
陈蝉衣踮脚。
连拍按下的时候,她亲在他侧脸。
冰凉,温软的触感,带着姑娘身上浅浅馨香,那个吻轻得像羽毛。
李潇愣怔。
陈
他说不出话。
蝉衣憋笑说:“男朋友,我们有合照了。”
女人把手机还给陈蝉衣,陈蝉衣和她道谢。
她也觉得好羞耻,低头假装翻照片。
其实拍得出乎意料得好,前面几张,李潇都还是不自然地沉眉,她倒是笑容清恬,浑身气质甜得不行。
后来她亲他,他表情自然多了。
因为那种刹那间的慌乱,喜悦,无措,是遮不住的。
陈蝉衣越看越满意,打算选一张做微信壁纸。
眼前忽然打下一道黑影,她抬眸看见李潇:“嗯?你来看看照片好不好看呀。”
他不语。
片刻后,李潇俯身,嘴唇堵住她。
他手里旗子落地,双手撑在护栏上,把她圈在怀里接吻。
很认真的吻,不是随意的亲亲,他没有任何技巧,舌尖嘴唇,慢慢挑动她神经。
陈蝉衣起初还惊惶,好多人呀,后面却渐渐安定了。整个人抬头迎合他,脊背慢慢爬过一阵酥麻颤栗的快感。
几息后,他唇瓣稍稍分开,领口有些乱了,透着几分沉静。
李潇默了片刻:“家月。”
陈蝉衣还在喘息:“嗯。”
她莫名有点紧张,后面在一起了,他就很少这么叫过她了。
陈蝉衣抿抿唇:“怎么了?”
李潇沉默,最后摇摇头。
眼眸里浮浮沉沉,是广场上随处可见的旗帜,晨曦渐染的天。
还有近在眼前她的倒影。
他有瞬间想说很多,那些无从谈起的事,一些感言,后来其实最想说的是。
??陈家月,能不能以后结婚。
那个多年前的绮梦,他一直没有忘。
然而李潇还是觉得,现在没法说出口,一辈子太长了,他们感情太飘摇,禁不得风雨。
风来雨来,就要散了。
李潇低眸,看了她很久。
最后咽下喉头的感情,克制牵过她小手:“走吧,回家休息了。”
陈蝉衣没搞懂他是想说什么,不过她晚上确实过得太兴奋,出了点汗,这个时候更冷了。
她乖乖牵住他,很安心被他领着:“我把照片发你哦。”
“嗯。”
广场迎来新晨,繁忙的一天开始。
长安街开放通行,驶过车辆。
郑容微靠坐在后排看公文。
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反着晨光,显得整个人严峻而凛冽。
他早上从郑家出来,这会儿要去趟检察院。
这档口不太轻松,前段时间临近河北那地界,出了桩事。
有片公家地被非法侵占,连着河道田地,不小的一块地方。城乡规划部门原本已经在处理了,了结了把公文报上来,这桩事也算结束。
麻烦的是,那地方在交界地带,且侵占人几年内,将私建仓库多次专卖租售。
先前检察院跟进一起跨省团伙的案子,线索追到那儿,断了。
郑容微烦得很。
这几天开会又是开会,他往检察院跑的次数,比回家还多。
唐勤都说住那算了。
唐勤开车,看他一眼:“咱们也不急,这会儿赵检估计还在用早饭。”
郑容微不语。
他微微支着下颚,寒冰般的眼神,若有似无望向窗外。
郑容微这几年历练出来的经验,笑的时候多,外面看起来,怎么都是温文尔雅,疏离有礼。
他生就一副好面相,弯唇低眉浅笑,举手投足都是魅力。
从前几次开会,穿着制服从会堂出来。
讲句难听的,再矜持的女人,见他都得变成狂蜂浪蝶。
那是做小都愿意的。
更何况现在明面上,郑容微还没有法律层面上的妻子,这个位子一直空着,有的女人就总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郑容微昨天中午吃完了饭,车还没进新华门。
路口的地方就被讹了。
有个长得几分姿色的女生倒在车前,唐勤刹车,好险没碰到她。
她说自己是电影学院的学生,舞蹈系的,最近考试低血糖,问能不能叫辆救护车。
眼神若有似无往郑容微车里瞟。
她这种女人,郑容微看她仿佛看跳梁小丑。
圆一公里的监控立刻被调出来,女生没能上成救护车,去了警卫室。
他一个电话打到警卫室。
方
唐勤说:“就这么处理了?”
郑容微正逢诸事烦心,沉默几息,不咸不淡说:“现在电影学院是什么货色都招吗?”
唐勤懂了。
晚七点,女生自愿退学的通知书就开具出来。那女生在警卫所哭疯了。
她当看小说呢。
碰到个京圈太子爷能为她一掷千金,买半个娱乐圈哄她玩。
京城这种地方,豪门太子爷说话都未定有郑容微有用。
郑容微听到就说了句:“行,那就这样吧。”
唐勤是觉得他已经留了几分颜面。
或许是和陈家小姐吃的那顿饭,还算和谐。他心情不错,退个学而已,便宜她了。
他今早上话就没说过几句。
唐勤也不敢惹他。
平稳开了十几米,唐勤看侧视镜,突然发现什么:“那不是陈小姐吗?”
郑容微闻言掀起眼帘,淡淡往外望去。
可能是之前看升旗,广场上人潮汹涌,这会儿人群渐渐散了。
他眯了眯眼,看见广场东路,站着一抹娇小的身影。
距离隔得太远,脸孔模糊。
那一件灰色外套,倒是有几分眼熟。
郑
容微冰冷的唇角,忽然露出个笑:“是她吗,都看不清,来和同事看升旗的?”
“我看着像,陈小姐身段很有辨识度,太婉约。”
郑容微不免又多看了几眼。
她身边,站着的似乎是个男人。
同样看不大清,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郑容微这几天脑子被公文填占,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然而那种怪异的感觉,隐隐约约啃噬着他心房。
他登时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可能是太累了,他想。
下午还要开具体行动会议,他没那么多心思琢磨。
片刻后,郑容微收回视线。
秦继南的研究总汇,原本被放在第六天。
然而中途研讨会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原定与会的温哥华特聘教授,患有心脏病,身体不怎么好。
落地京城,水土不服,现在进医院了。
会议往后延了三天。
考虑到与会其他人员的衣食住行,主办方把这三天损失的费用全包了,等于是免费在京城多玩了三天。
附属医院几个旁听的特别高兴,这种白给的时间,不要白不要啊。
刘桥他们计划包车出去玩,今天爬山,明天钓鱼。
钱主任说:“我听我大姑娘说,京城周边有个山卡卡,里面有个私房菜好吃的很,去不去?”
刘桥说:“主任,去山卡卡吃饭,那不是广东人会干的事吗?”
钱兴就说:“那怎么了,人家好吃啊。”
瞿雨音没理刘桥,她只关心:“主任,那个山卡卡在哪啊,远不远?”
钱兴搜了一下:“不远,但是也靠近河北了,开车过去三个多小时。”
“那还行诶,可以玩个一天两夜。秦老师汇报不是隔天下午吗,上午我们回程就行了啊。”
秦继南很好说话,向来对这种集体活动没什么异议:“你们随意,我到时候把优盘带着就行。”
他们定下来,就简单收拾两件衣服,往目的地赶。
秦继南还是联系的包车师傅,师傅在京城是跟他们团队的,看行程也不算远,很热情答应了。
那地方确实绕,下了高速,好不容易到河北省境内。
余樊稀奇说:“我都收到短信了:您已进入河北省境内……………”
“我靠兄弟,我怎么没收到?”
余樊拐了他一肘子:“河北不欢迎你吧,兄弟。”
车内笑起来。
陈蝉衣坐在后面,闻言也笑了笑。
她其实这两天有点累,没怎么休息好,之前广场看升旗回来,她兴奋劲过去,走一半就犯困。
最后意识模糊,还是李潇把她抱回的酒店。
整个上午她都在酒店睡,他倒也没打扰她,只是下午时分,陈蝉衣被身上的麻痒弄醒。
那会儿她还不是很清醒。
房间内拉着窗帘,男人冷峻的侧脸,陷在一团朦胧暗淡的光影中,他匍匐在她身上,看不清情绪。
她刚睡醒,软着声喊他名字。
李潇攥过她手腕亲了亲,含糊应了一声。
她有点累了,身上发酸,也就没拒绝,后面被他翻过来搞过去。
陈蝉衣是不懂,她有什么好亲好摸的,她自己洗澡的时候,难免某些地方也会清洗,会碰到,她觉得就那样啊。
李潇感觉是有瘾。
但她也没吭声,他掌心碰到她很舒服,感情韫浓的时刻总是这样,连岁月都是温馨的。
只是后面他实在精力太好了。
她开个会好累,回来被他又亲又咬,狼一样,她气得打他,指甲在他颈侧都抓出印子。
他
还能笑得出来,眉眼沉沉:“你抓吧。”
一种,特别无赖的样子!
她受不了了,这会儿去农家乐,她要避着他两天,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况且还有陈如晦,陈如晦最近找她频繁,她想喘口气。
他们是会议结束的傍晚出发,到地方已经是八点多。
农家乐地方比较大,钱兴就给定了一人一间房。屋主招呼他们用晚饭,都是自家炒的家常小菜,几个人都饿了,扒拉了两口饭就先回房间休整。
晚上十点多。
陈蝉衣洗了个澡,正擦着头发出来,李潇和她通电话:“到地方了?”
陈蝉衣叼着牙刷,含混不清地:“嗯。”
那头笑了。
陈蝉衣微微撅嘴:“笑什么。”
乡村的夜晚很宁静,偶尔听到蛙鸣一两声,衬得那头笑音磁沉:“笑你啊,至不至于啊女朋友,你为了逃避培养感情,需要跑到那种地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