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年的脸,鹅姐再多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长生?不,你不是他,你是谁?怎么跟长生长的如此相似?”
这少年脾气很好的样子,“看来跟我长的像的人叫做长生了。
胭脂赶紧解释道:“鹅姨,我方才就是看错人了,把这位公子看成了长生,还往他耳朵里塞棉花球......真是不好意思,对不住。”
这时,如意第三个出来了,方便之后,浑身轻松,她一蹦一跳的走路,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长生”,就自然而然的伸手往“长生”肩膀上轻轻一拍。
“不是他!”鹅姐和胭脂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如意笑呵呵的说道:“长生,你这么快出来啦,你爹和吉祥人呢?”
连续被三个女人看错,这回还直接动手了,这少年哭笑不得,转身看着如意:“姑娘,你拍错人了。”
如意一听是个陌生的声音,赶紧撤了手,但是看到眼前一张和长生有八分相似的脸,顿时愣住了:这............和长生长的像,这人会不会是武安侯府郑家的人啊?
鹅姐并不知道九指一家人和武安侯府的关系,她以为如意在发呆呢,连忙把如意拉过去,“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实则你和我的一个侄儿长的相似,我们都看错了,打扰公子观灯,实在不好意思。我给你一些赔偿......”
鹅姐说着话,拿出钱袋来,其实看这个少年穿着白色里发烧的圆领皮袍,就晓得男子富贵,瞧不上赔偿,但是毕竟自己这方有错在先,至少要做出理亏要赔偿的样子来嘛。
果然,这少年连忙阻止道:“无妨,无需赔偿,一个姑娘能有多大劲,拍一下就拍一下,我又不少块肉。今晚出来游玩,屡屡被当成他人,算是奇遇了,你们说的那个长生在何处?我要见见他,看到底有多相似。”
如意看着这张和长生酷似的脸,脑子里全是武安侯府,因为长生活着的亲戚就只有母亲郑姑娘的曾外祖家武安侯府的郑家人啊。
害怕胭脂长生的身世暴露,怎么可能让真假长生碰见?如意正想着找什么推辞合适时,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如意!我们在这里呢!”
是吉祥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看见吉祥,如意娘,还有牵着长生的九指,他们四个人就站在似家客栈门口灯笼下面,朝着如意她们挥手。
如意能够看见,那个和长生十分相似的男子自然也看见了!
那少年身形一颤,定定的看着长生,随后抚掌大笑道:“果然长得像,就像照镜子似的,难怪你们都会看错。”
那少年生性爽朗,一边笑,还一边朝着长生他们走过去,“这位小兄弟就是长生吧,我们两个长的如此相似,你怎么不惊讶啊?”
如意心道:完了,来不及了。
在场只有吉祥如意还有九指知道武安侯府和胭脂长生的亲戚关系,心下大惊!
其余人等都只看到两个“长生”,只是觉得有趣,纷纷道:
“真是奇遇,一个模子出来似的。”
“刚才我们三个都认错人了,以为是长生,胭脂还给他用棉花球堵耳朵呢。”
“可不是,如意还拍了他的肩膀。”
吉祥伸手阻止了少年靠近长生,说道:“这位公子,认错人是我们的不对。我弟弟他是无法回应你的,他......他生病了。”
九指也在长生前头,阻隔了少年的目光,“实在对不住,陌生人靠近他会慌张。”
少年这才发现长生木木的,晓得不是个正常人,就停下来脚步,说道:“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难怪会被那个姑娘用棉花团堵住耳朵,这个长生受不得刺激。
看来是个家教不错,有分寸、知礼的少年。
不过,九指不想和少年过多纠缠,连忙说道:“不耽误公子观灯了,我们告辞。”
言罢,牵着长生就走,吉祥对着少年拱了拱手,也走了。
其余鹅姐,如意娘胭脂见长生见陌生人紧张,便都不与少年多言,只是对着少年点点头告辞,都簇拥着长生匆匆离开了。
如意和吉祥故意留在后面,两人小声蛐蛐着说话。
吉祥问道:“那人是武安侯郑家人的吗?”
如意说道:“不晓得,还没来得及问??我也不敢问啊。”
吉祥点点头,说道:“武安侯府向来不想沾麻烦,九指一家也不会强行贴上去攀附,有一碗安生饭吃就成,今晚的风波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别提就是。”
如意说道:“我当然不会提,不过,鹅姐她们不知道九指一家和武安侯府的纠葛啊,今天看到一个和长生长的如此相似的少年,以后聊天的时候肯定会说起的。我又管不了别人的嘴。”
说的也是,吉祥也为难起来,说道:“那没办法,就等时间冲淡一切吧。”
众人继续过桥走百病,却不知身后那个少年一直远远的跟着他们呢!
那少年好奇啊,想知道和他长的相似的人是谁家的孩子,但是碍于礼数,他又不好直接过去问人家,反正也要游玩的,就跟在众人身后玩。
至于为什么在游人如织的灯会里没跟丢,实则是如意在一大片白色衣服中穿着的大红猩猩毡实在太耀眼了啊!
如意个头高,万白丛中一点红,想跟去都难!
在路过寿明寺、走上干石桥的时候,如意一行人和正在巡街的北城兵马司遇见了。
为首的依然是汪千户,汪千户带着五十人的队伍在什刹海这里巡逻。
只不过今晚他的马上还坐着一个差不多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的像个球似的,被江千户搂在怀里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张望。
九指赶紧上前和汪千户打招呼,“汪千户过年好啊,又来巡街了,这位是大公子吧。”
汪千户在马上拱了拱手,“过年好,带着你家孩子们来走百病啊,走的好,走一走,把这病根儿去了才好。这是我儿子汪伯达,伯达,叫人,叫九指叔。”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道:“九指叔叔过年好。”
“真乖。”九指掏出一个红封递过去,“拿着买好吃的。”
汪千户虚推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九指叔说道:“给孩子的。”
小男孩接了红封,汪千户又掏出两个红封还礼,给九指的一双儿女。
九指忙道:“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汪千户笑道:“只要不成亲就还是孩子嘛,来,给孩子们的,都接着。”
胭脂道了谢,两个都收下,替木木的长生接了红封??因长生畏惧见到陌生人,所以长生一直远远被吉祥鹅姐如意娘三人围在旁边,并没有走上前去和汪千户打招呼。
九指和汪千户寒暄了两句,道了别,继续和众人过桥走百病。
这一幕都被远远跟着的少年看在眼里,他心想这个巡街的军官看起来认识这一行人,心中愈发好奇了。
他转为跟着巡街的汪千户走了一条街,汪千户下马,把马背上开始打盹的儿子汪伯达抱下来,交给手下抱回家睡去,他还要继续巡街。
乘着汪千户把儿子交代给手下时,少年赶紧靠近过去,向巡逻小队其中一个士兵打听消息:“这位军爷,请问刚才在干石桥上跟你家头儿说话的一行人是谁?”
说完,塞给士兵一角银子,士兵得了钱,反正又不是要保密的大事,就如实说道:“他们都是张家家奴,和我家汪千户说话的是张家看大门的统领九指。”
“九指?”少年说道:“好别致的名字。
士兵说道:“他有九根手指,所以都叫他九指,据说是个硬茬,手指头是自己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