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八十二回:送厚礼曹鼎得手札,拍被子看见活阎王(2 / 2)

吉祥如意 暮兰舟 3630 字 5天前

如很高兴,去九指家,告诉了胭脂,明晚带着长一去,把长这个呆病的病根儿“走”丢了更好。

且说另一头,曹鼎公公府里出来,上了马车,拿出一封手札,迫不及待的跟老婆曹婶子分享喜悦,“拿到了!有了刘公公的手在我塌房寄存货物的海商通关就抽二的税。

曹婶子也很高兴,“我就说嘛,刘公公拿钱是真的办事。”

曹鼎拿了手札,去了西府找侯爷,给刘公公送的厚礼他要做到账本上去的,是以“修缮房屋”的义,当然不能直接说是送礼了,需要提前跟侯爷“报账”、打招呼的。

要不然,每个季度西府官中账房都会去宝源店查账,这个明显超出常的“修缮费用”肯定会跟侯爷说上一嘴。

现在提前打个招呼,总比之回京城解释好。曹鼎晓得自己最大的靠山永远都是侯爷,不能失去侯爷的信任。

外房,西府侯爷看了一眼手札,说道:“这个老刘,胃口越来越大了。一万银子才弄来这一张纸。”

没有办法,大明规定外戚不得干政,像西府侯爷这种外戚,空有爵位,没有实权,需要通过利益交换才能达目的,侯爷地位尊贵,当然不会亲自给太监送礼,需要家跑腿出面。

曹鼎揣摩着侯爷的嗯,说道:“幸好,这个刘公公拿钱真的办事。有了这张纸,至少能赚五万两银子,还是划算的。”

西府侯爷说道:“你宝源店年底的账目我看了,赚的的确比田庄要多,但是开销也大啊。”

曹鼎忙道:“宝源店最大的开销,就是打点关系。也就是修缮房屋那一项,但这一项不能省,省了会有大麻烦。”

这个道侯爷当然明白,他的表妹夫东宁伯焦淇两广总兵的官也是走了刘公公的关系得到的嘛。

只是呢,若是在以前弘治朝的时候,这刘瑾算个屁啊,叫他一公公,就是给他面子了。要刘瑾办点事,根本不需要送银子,只需给个眼神,这个刘瑾就狗似的立刻就办了,哪里像现在这还要送礼呢!

唉,怎么现在当皇帝的舅舅,还不如那会子当皇帝的小舅子舒服呢?

小舅子到舅舅,空涨了辈分,被一个公公骑在脖子上......

更要命的是,正德皇帝今年二十岁了,还没有子嗣呢!

皇帝不儿子,那么张家的两侯爷就没法当舅爷爷啊,将来张家的前途堪忧。

到这里,侯爷更头疼了,他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办事去吧。”

曹鼎告了退,谁知刚到门口,又被侯爷叫了回去,“东府的宝庆店那边,年底算账,盈利还不到你的宝源店的一?,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都是四百多间仓库的官店塌房,宝庆店差远了,偏偏东府排场大,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马上又有大小姐张德华出嫁,嫁给定国公的大事要办,银子又不太趁手了。

曹鼎赶紧回去,站在侯爷身边,搓着手指,“这个……………别人家的事情,我不好说。”

那是东府侯爷的家事,曹鼎是西府的人,他不当恶人啊!

曹鼎滑不溜?,侯爷佯装气,拿桌上的镇纸拍了拍,“你就如实说,这里没外人。我大哥很头疼宝庆店的自打奏请了这个官店,白挨了好多官员的骂,钱没赚几个。”

官店,用五百年以的话来讲,就是国有企业,宝源店和宝庆店这两大“国企”归西府和东府两个张家,是正德皇帝给两个舅舅的甜头。

官店给了私人,国库的钱是不是就变少了?官员能不反对吗?但这天下就是老朱家的天下,正德皇帝给了老张家这个舅舅家,给了就是给了,这就是皇权。

官员除了骂,也没得其他办法,那就继续骂呗,年年都骂,已经骂了年。

西府侯爷挨骂但是有钱赚,这东府侯爷赚的钱还不够挨骂的呀!

这大过年的,少不得在弟弟面前抱怨。

曹鼎见侯爷这说,也只得实话实说了,“侯爷,现在是塌房淡季,我和拙荆回京城过年,除了大年十在家里吃了顿团圆饭,之的每一顿饭都没有在家里吃??全在外头应酬,送礼搞关系,走人情铺门道。我有时候晚上都不着家,在外头陪那些

当官的或者富贾巨商在行院人家里喝酒听曲玩通宵。”

“宝庆店的掌柜是白杏,东府周夫人的陪房小厮出身??东府少爷的姨娘就是白杏的妹妹。这个白杏,不是我说他,着实不个统啊。他过年也回了京城,除了玩,就是玩。我是陪人玩,察言观色,搞关系嘛,时不时就得装孙子,累得很。”

“白杏是只顾自己玩,周围全是溜须拍马、奉承他的人,这些人只会他手里搞银子,怎么能给塌房赚钱呢?”

“多亏这年行情好,白杏啥都不干,宝庆店也能赚些钱,若是塌房的买卖行市不好啊,东府还得往里头赔钱呢。”

总而言之,店是好店,是管店的人不行,耽误了东府赚钱。

西府侯爷点点头,“我省的了,回头跟我大哥说,换个稳妥的人管宝庆店便是了。”

吓得曹鼎连连摆手道:“侯爷,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这个白杏我可得罪不都是张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其实这个倒好说,关键是白杏身有周夫人和东府少爷啊,曹鼎一个家奴可不敢与这两个张家主子为敌。

西府侯爷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

次日,就是正月初十,依然是个大晴天,今晚如如她要走百病了,如把白绫袄拿出来晒一晒,晚上好穿。

抬头看着大毒日头,如如干脆把被子也抱出来晒了,抱了自家的,还把鹅姐家里的被子也抱出来晾晒,拿一块干净的布,把头发都刨来,拿着一根棍子,砰砰敲打着被子,把里头的棉花打蓬松。

金色的扬尘在阳光中飞舞着,如如恍惚看到巷子口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如当场吓得一哆嗦!心这绝无可能!肯定是幻觉!

于是,如继续啪啪的敲被子。

但是,一个熟悉的音来,“如啊,真的是你。”

如蓦地一顿,定睛一瞧,“王....……王嬷嬷。”

居然真的就是王嬷嬷!

而且,更渗人的是,王嬷嬷居然还朝她笑呢!

王嬷嬷笑着走近,“如今天的字练了没有?"

不是幻觉!如赶紧扔了棍子,“王嬷嬷,您里头坐,外头我刚拍了被子,好多灰尘。”

如把王嬷嬷请到家里炕屋里坐着,如娘爱干净,屋子里收拾的利利索索,炕几上甚至还摆着一盆水仙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如如把王嬷嬷请到炕头东边的尊位上坐了,赶紧把她如紫云轩顺来的好茶叶泡了茶,端着一个放着各色果子的红漆攒盒摆在炕几上。

王嬷嬷打量着屋子,虽说只有小小的间,但收拾的很清爽,墙上是新粉过的,靠着炕的墙壁还糊着上好的白纸呢!墙灰落不到炕上去。

如见了,就像小鬼看见阎王似的,头皮发麻:这是她回家刚刚糊上去的,用的就是她紫云轩里“顺”走的一刀刀白纸………………着横竖练字是够了,剩下的就用来糊墙吧!

为了转移王嬷嬷对墙的注如赶紧把自己这几天练的字都拿出来,堆在王嬷嬷那里,“嬷嬷瞧瞧,这五张是我上午刚练的,下面的都是前些日子练的。”

王嬷嬷一张张的都看了,颔首道:“嗯,有进步,我就说你行嘛。”

王嬷嬷把一摞纸放下来,言归正传,“你跟宝源店的老板娘曹婶子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