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条忠诚又憨厚的看门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守着日日......至于怎么守的,详细的你应该不太会想听。”
吾穷还在想冥阳炼的事。
正如前文所言,如今三界六道所存神器包括神兵与仙器。
两种类别均属上古遗留产物,如今数量稀少均由时空间隙产生的各种秘境产出,是以随便一个秘境开启都会得到修士关注,更勿论『陨龙秘境」这种数百年一开的。
人们对于神器的疯狂追求来源于它们的稀有性和实用性,是以在价值上,大家都认为一阶可用得趁手的仙器价值普遍高于神兵。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仙器的升阶一般只是在原有属性能力上直接大幅度增幅,而神兵很特殊,它的属性是会伴随着升级改变的??
且没人知道它会变出什么东西。
「冥阳炼」最初从摩天鬼界的秘境产出,天生自带凶鬼煞气,是以伤人时带有腐蚀作用,使伤口必须要用特殊的摩天鬼界的幽冥草治愈,且拥有者可下通幽冥,如一张通行证。
但伴随着这把「冥阳炼」在谢允星手上升至四阶,现如今已经拥有了能够聚魂的效果。
理论上这样的功能是能够收集亡灵为己所用,成为进攻多变的方式之一,但变相的来说,这把重剑确确实实有把散魂陨灭之人的魂魄暂时保留起来的本领。
命星陨落的那位,是冥阳炼的物主。
吾穷闻言一阵恍惚。
反应过来后,化成激动拍着翅膀的彩鸟,不顾吱哇乱叫壮壮的死活踩在它身上当垫脚的狠狠亲了书生面颊一下,而后转身飞走。
宴歧上一次回到这个脱离三界六道之外的间隙空间大约是很久前的事了。
在这个地方,时间与空间都成为了伪概念,一切都是虚无的黑暗中,只有碎星砂般的物质在无规律闪烁,是唯一的光源。
中央漂浮着的牢笼安静得像是关在里面的东西已经死掉了。
然而叫人遗憾的是,男人掀开盖在上面的黑色遮挡,第一时间就看见那充满了攻击性的金色瞳眸微微眯起眼,堪称生龙活虎。
“我今天不是来陪你闲聊的。”
他率先开口。
听到谢允星出事,段南的眼神儿一下子就变了。
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一个没看住,自己的主人在外边被别的狗咬了一口。
他牙再痒都没咬。
最多就舔了下。
看他这副蠢蠢欲动的样子,牢笼外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感慨了一下自己养的狗一不留神就给自己找新主人了这个世界真的好现实,一边把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段南这次挺老实,没反抗,他蹲在笼子上缩成一团,抱着膝盖与男人四目相对,想了半天问他:“谢允星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男人眼神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显然并不把少年的占有欲放在眼里。
他大方地把一切归咎于自己的身上,鬼鸣从笼子里跑出来是他默许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丑东西出手伤人甚至杀人时,也可以怪他当时慢了一步。
他平静地说了以上的话,段南听完微微蹙眉,问:“就这?”
“还能有什么?”
这次段南不追问了,他冷嗤一声,脸上从困惑变成挂满了“骗狗啊”的鄙夷。
男人盯着他的漂亮少年脸蛋看了一会儿,完全没被他长相影响生出半点怜悯,只是比较没耐心地说了句:“你要是说不出有用信息,就回笼子里待着去。”
他耐心真的不怎么样。
段南歪了歪头:“告诉你可以,我要去看她。”
“看什么?”男人真的开始不耐烦了,“她杀孽不够,修不成和你一样的鬼修,现在充其量就是一把重剑凝聚的散魂......是不是真的在里面都另说。”
段南不说话了,光用那双金光璀璨得叫人闹心的黄金眸盯着他,犟得宴歧想给他一巴掌。
但跟狗说人的大道理是行不通的。
男人只能无比憋闷地道“可以”,在他来得及眼前一亮时,又慢吞吞道:“但是你不能以现在的形象出现在屋内,在南扶光的眼皮子底下。”
冥阳炼就放在她床头。
段南:“为什么?”
宴歧露出个嘲讽的表情:“因为她暂时不合适知道你已经死了的事,《三界包打听》上铺天盖地宣传你降职调任。”
段南:“我和她关系有好到这样吗?”
男人已经完全没闲心给他答疑解惑。
他抬脚踢了一脚笼子:“现在可以说了,最开始你找上谢允星除了为了聚魂成型,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因为段南的聚魂阶段在他恢复死前同样少年体态时就象征着完成了,他还死皮赖脸的跟着谢允星,说明她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段南放在膝盖上的指尖跳动了下。
宴歧又踹了一脚笼子,示意他有屁快放。
长长的白色睫毛煽动,段南抬眼道:“我要跟随她进「陨龙秘境」......真龙龙鳞听过吧?那可以至臻至纯精粹之火属性,有助人浴火再生的功效。”
得到「陨龙秘境」里的真龙龙鳞,重塑肉身,才算是真的活了。
宴歧当然听过“真龙龙鳞”。
「陨龙秘境」开启的最大意义就是这东西,宴几安对之势在必得,神风等着用它淬炼灵骨灵脉,方能彻底觉醒。
且这东西跟真龙龙鳞没多大关系,否则那条已经镀麟结束的龙自己拔一片鳞片就全文完结了。
宴歧摸了摸下巴,想到房间内那张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报名表。当时他看着修仙界一切都烦得很,好险没一把火给它烧了。
“喂。现在我能去看看谢允星了吗?”
“行。”
男人回过神,上次打量了一圈蹲在笼子上的恶犬。
“你先变个形态。”
当日。
无论是渊海宗还是云天宗众人都围观一番奇景,连续数日未踏出南扶光病房一步的那位杀猪匠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他身后跟着除却以前那两只小猪之外的第三只,第三只看上去浑身是伤且异常暴躁,被男人夹在腋下一路试图回头去咬男人身上任何一处。
“再咬给你牙敲掉。”
杀猪匠这样笑眯眯地威胁着它。
“你知道的,我是个杀猪匠,对于不听话的小猪一向都是杀了下一个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