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如何选择,似乎都不占理
她心中有所触动,不由的望向众人对面的杨狱,以她的敏锐心思,不难看出这位看似百无禁忌,实则自有章法在内。
不是乱杀无辜之辈。
只是
“王其滁。”
杨狱开口,道出眼前老者的名字。
十日之间,他自然不单单是在修复两刃刀,也是在等待冥书残页覆盖,直至刚才,方才功成。
随其念头一动,暴食之鼎字伴随着幽光于他心头浮现,继而,道出口来:
“你生于庆元三年,西北道城,王家生人,少时稍有约绔,却也有所克制。直至十二那年,你鞭死家中侍女”
“你”
听得此话,王其滁心头一颤,想要开口驳斥,却被那幽沉若海的眸光逼了回去。
“那一年,你十二,头一次发现了权势的厉害,你杀了人,毫发无损,反倒是告官的夫妻俩,被抛尸乱葬岗”
话音落处,不止是王其滁,一众大族之人,神色也都有变化。
王家,在,从来是极为特殊的,他们,耕读传家,历代都有为官一方的,甚至最高有过二品大員。
素来对于其他豪强起家的家族,有着鄙夷,此刻听得这话,心中顿时就显得怪異了。
毕竟,这也是五六十年前的旧事,在场并无几人听说过。
但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是,对于杨狱的话,他们居然没有生出丝毫的怀疑
“你天赋差,读书不成,为官也不成,做了个守成家主。你手段了得,多年来兼并商铺与土地,却不落恶名。
可谁人又知,你冠冕堂皇的外表下,处处肮脏,你不好美色,却好a童,而一旦他们长大,或是化作花肥,或是被你制成人烛”
“够了”
王其滁终于色變,再无法忍耐,可话音未曾出口,就被一抹凌冽的寒光逼了回去。
铮
两刃刀出鞘一寸,杨狱五指轻按,徐徐开口:
“诸位做过什麽,杨某无不知晓,但却也没那功夫一一道来谢晦,你还不出手吗”
轰
话音未落,人群之中,骤起血光,谢晦一声暴喝:
“诸位,拼死一搏,方有胜算”
嗤
话音未落,其袖袍之中就有一道可怖的血色光柱喷薄而出。
其如血色长虹,一下将身前之人悉数贯穿,化作狰狞鬼首,怒吼着冲杀而至。
血妖核心:神种吞魂以性情暴戾之横死之人的头骨为基,合以神种吞魂而成,可汲人精气、魂魄而成长。
血光所照,人畜皆狂躁,血光所过,血肉俱枯,魂魄皆丧疑沾染了化血神刀的气息,威能凶戾
“化血神刀”
通幽所见,让杨狱都不由心头一震,这才明白自己之前嗅到的异种气息为何物
轰
血光绽放间,无形的气息扩散,偌大的地宫顿时沸腾起来,被这血光一照。
无论武功如何,身份高低,便是心中胆怯惶恐不安,想要逃走之人,心中也生出十分凶戾来。
暴喝着扬起刀剑,向着杨狱冲杀而至,竟似是被迷惑了心智。
而谢晦本人,则瞬间暴退,真气勃发下,身后众人被他纷纷撞飞,就要逃向甬道。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这法器也不可谓不凶,然而,他暴退不过数步,身躯就不由的一颤。
猛然回头,就见得一抹寒光绽放,初时微弱,旋即如潮如瀑,刹那不到,已然充塞整座地宫。
以极端凶戾可怖之势,将一切的一切,尽数淹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