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古德村

真正的古德村

冬生在冉冉的注视下，不自觉停住了呼吸，这种巨大的压迫感迫使她全身发颤。

她的额上、脸上很快都冒出汗。

冉冉猛然将手搭在她肩头，冬生才猝然喘息起来，就像沉溺在水中的人终于得以呼吸到氧气。

“不能说！”

冬生说完立刻垂下头，蹲在地上，将身体缩成小小一点。

冉冉缓缓收回手，澄澈的双眸此时满是寒霜。

“为什么不能说？你要成为帮凶？你要和那群罪犯站在一边么？”

“人人都默认了。”

冉冉侧过脸，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无法允诺冬生的是，芸香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你说清楚便是。”

“芸香最好的朋友？”

蹲在地上的冬生像是忽然失去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冉冉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可刚刚我以安慰二侄子可以大些声音说话为由头，提到芸香的时候…”

“古德村在不知不觉中就形成了很多事事以男人优先的规矩。”

他迷茫地看向吴盼男，“我不是一直在听吗？怎么突然听不明白了？”

“你说芸香不是村里的人，但在村子里呆了好几年，直到今天，要和一具尸体成婚。”

“我说她在村子里没有亲人，你没有否认，甚至我说她出嫁会以这座冷冰冰的山洞为出发点，你也没有反驳……”

“建立古德村的那一批人，是几百年前为了躲避战乱才逃到山里来的，那时候外面战火连天，村民们却可以在山里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冬生摇摇头，“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娘亲这样跟我讲，总之观元村长对生育有了着魔般的执念。”

“求你！我做不到…我救不了她…你可以！芸香是个很好的人，她不该被这么对待！她有家人的，她的家人在等着她回去！”

冉冉陡然严厉了声线，“到现在了，你还不愿意跟我们交代清楚么？！”

众人仿佛随着冬生的话，回到了多年以前的古德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场安静了很久。

冉冉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在这几年时间里，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救她，可你没有。”

“你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母亲，可你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冬生无助地看着冉冉，“那些规矩并不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也不是人人口头传诵的。”

沈定海目睹这一切，只觉毛骨悚然。

“不该沉默，更不该无所作为。”

“生育，但生出来女孩不行，因为女孩没办法上战场打仗，一定得是男孩才行。”

“她求了我那么多次…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沈定海说不出话了，他的喉头好似哽住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不仅让他无法发出声音，也让他的心不住地往下坠。

“我说！我全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求你救救芸香！”

沈定海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感觉好像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炉笼罩着他，让他焦躁不安。

“它们看不见摸不着，可就是人人遵循，人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