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时居站起身,一甩手中的长鞭,鞭子抽打在旁边的烛台上,烛台瞬间四分五裂,“有何不妥”
卢知刚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心中觉得若他回答不合少帝心意,那四分五裂的烛台可能就是他的下场。
他吞了吞口水,暗骂把他推出来的同僚,又想着反正岳父骂他是废物,又何必拿性命来触怒少帝
这般想着,他咬着牙,违心道“祖制虽不可违,但陛下仁慈,是李氏一族之幸。”
太师党闻言,有无数话想问候卢知刚的祖宗。
时居笑了一下,满意的坐回龙椅,“爱卿们觉得呢”
群臣心说,你把鞭子收起来再说。太师党闷不吭声,无人敢出头,此事就在时居的威胁中定了下来。
姚太师得知少帝要流放李氏一族,刚想发怒,脑海灵光一闪,猛地反应过来少帝最近喜怒无常的目的。
杀他亲信,当面侮辱他,深知他性格,定会抱病告假,然后趁他不在朝堂,以凌厉手段在他一党心中留下印象暴虐形象,叫大臣们不敢单抗,再提出大婚,而大婚的目的,就是为了大赦天下,好放走李氏一族。
想通其中关节,他一拍床板,怒道“好一个澹台泽”
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不过,澹台泽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李氏一族那澹台泽也太蠢了,不知道整个京城皆在他掌控之中他若不想放人,谁敢
姚太师招来亲信,一脸阴狠,“吩咐下去,天牢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谁敢阳奉阴违,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姚太师一连串命令吩咐下去,便打算回朝亲自面对少帝。
晚上,他带着想看少帝得知一腔算计落空的想法进入睡梦中。不知睡了多久,脖颈一凉,惊得他从梦中惊醒
“别动哦。”
黑暗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太师耳中。
他心中一凜,面上却不动声色,“澹台泽你怎么进来的”
“呵”
轻笑声响起,对方又打了个响指,一簇火光登时驱散黑暗,映出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一个是澹台泽,此时对方正拿着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另一个黑衣人黑巾遮面。
他投去视线,与对方对视,对方抬起手,缓缓拉开黑巾,露出一张陌生却又觉得有点熟悉的脸来。他思绪飞转,恍然想起这人与之前被少帝掳进宫的李氏相似
他猛地反应过来,“皇后李氏”
归庭挑眉,低沉着嗓音道“太师好记性。”
“男你是男子”话还没说完,他蓦地顿住了,仔细打量归庭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突然就想明白了,“李李氏,你跟李氏一族的人你们两个怎么会”
姚太师的意思是澹台泽整个人都在他的监视下,俩人是如何认识,又如何搭上线的。
归庭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太师真的以为他就是少帝”
“什么意思”姚太师心中有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若眼前的人是澹台泽,便是恨他入骨,也不敢在此时动手,可若人不少澹台泽他突然想到了十四年前派暗卫去追杀的那个孩子。
暗卫回来禀告说朱麽麽带着那孩子跳了悬崖,悬崖下也查看过了,只有衣服和被野兽啃过的尸骨。
“太师想起来了对吗”归庭伸手拍了拍时居的肩膀,接过长剑,“你背过身去,我来。”
“等一”姚太师话还没说完,脖子一凉,下一瞬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脖子喷涌而出,他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归庭收回剑,看着姚太师死不瞑目的眼,收回视线,“姚太师一死,他多年的筹谋便落了空,而他党羽中肯定也有野心勃勃之辈,到时候京城怕是会乱,时居,趁着这个时候,先去救我家人,待把我李氏一族送出京城,咱们便回边疆。”
时居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好。”
“嗯”归庭察觉到他声音不对,挑起他的下巴,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叹了口气,“抱歉,我非杀姚太师不可。”
“不是。”时居连忙抱近归庭,闷闷的解释道“我不是难过,我是高兴的。我对姚太师并无亲情,他昔日想要我的命,若不是朱麽麽不忍,把我放在青山寺,哪会有现在的我所以我很高兴你在这样的时刻竟然考虑到我跟姚太师的关系,还体贴的叫我背过身,不让我背负手刃血缘亲人的罪名。”
“傻瓜。”归庭无奈的摇摇头,“现在不是诉说衷肠的时候,先去城外救我家人。”
“嗯。”时居重重地点头,满足的带着归庭离开太师府,赶赴到城外的庄子,偷偷救出遍体鳞伤的四个人,在天亮之际,潜回宫中。
时居去上朝,姚太师之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中。
他装模作样的难过了一下,然后又旧识重提,让人尽快流放李氏一族。
姚太师一死,依附他的党羽便开始各生心思。
时居趁着他们还在惶恐阶段,手提兵刃,亲自去天牢宣旨,谁敢阻止,二话不说,一剑刺过去。
他这番做法,引起死忠于姚太师一党的愤怒,然这个时候,董太傅开始收拢人心,还趁机帮忙牵绊太师残党。太师残党忙不过来,就这么把李氏一族给送出了京城。
李氏一族一出京,时居就罢朝,说皇后病了,他要亲自照顾皇后。
京城风起云涌,消息传出去还需要时日。
趁着京中势力大洗牌的这段时间,时居以照顾皇后为名,在寝殿亲自给皇后熬药,实则是给关东侯一家养伤。
而若干势力也暂且没发现关东侯失踪,太师之子倒是知道,但这个时候他自己都应接不暇,哪有时间去关心关东侯一家的下落,这也让关东侯一家安稳的躲在皇宫里。
时居扮演的少帝性格阴晴不定,他不让宫人进殿,宫人也不敢私闯,便是时居传唤,他们也不敢乱看。只暗地嘀咕殿内时有咳嗽声传来,还是男子发出的咳嗽声,莫不是皇后的风寒感染给了陛下
深夜,关东侯从昏迷中苏醒,模糊中,他好像听到了幼子的声音,心中一紧,莫不是幼子也被抓住了
“父亲”
“是咳咳咳”关东侯甫一开口,宛如火烧一般的喉咙发出剧烈的咳嗽。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喂了他一口水。温热的水一入喉,慢慢抚平了喉咙里的灼烧感。
他意识渐渐回拢,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身边人的手,“庭儿”
“是我,父亲。”归庭看他面露紧张,轻声安抚道“父亲放心,儿子已经把您救出来了。”
“那、那”
“母亲、二哥和大姐也都安全了。”
关东侯得知妻儿都安全,紧绷的心弦一松,意识再次陷入到昏沉。
归庭看着父亲消瘦的脸颊,眼眶发涩,父亲等四人受过重刑,尤其是父亲,他给父亲换衣物时,发现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若不是姚太师想要虎符下落,用参汤吊着命,怕是早就咽气了。
时居默默陪着归庭,看他情绪低迷,安慰道“人救出来就好,且,你我也已经为父亲母亲和兄姐报仇了。”
李英琦听到时居的话,张了张嘴,话到口中,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作为唯二女子,她与母亲伤势比之父亲和二弟要轻上一些。
只是母亲看着一家人受刑,受打击过大,到现在没醒过来。此时她与母亲躺在龙榻上,望着一袭女装打扮的阿弟和阿弟身边的少帝,犹豫了一下,委婉道“陛下,我阿弟是男子。”
时居顺着声音望去,看到面色苍白的李英琦,弯眉一笑,“阿姐,我知道归庭是男子。然,我与他已成过亲,他便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
“可你们都是男子,怎么能”
“男子怎么了时下男子结契”
“咳”归庭轻咳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放柔眉眼,走到李英琦跟前,低声道“阿姐,我与陛下之事你不用担心,你先好生修养,待身子好了,我们便回家。”
李英琦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子结契,倒是一旁醒了好一会儿的李二哥突然就红了眼眶。
他望着昏迷过去的父亲,不忍的闭上眼,哽咽道“阿弟,委屈你了。”
时居“”
作者有话要说 时居我也委屈前头的碎片没结婚就已经吃上肉了,我都结婚了不给洞房就算了,连个亲亲都没有
感谢宝宝们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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