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明了苏相的意思,郑重地道:“老爷放心,小人一定将信,亲手交到张相手中。”
苏相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老仆带着信,连夜来到张家,将信送到张相面前。
张相看完,感慨了一声:“苏相爷倒是敢于取舍,本官佩服。”
张相没有为难苏家老仆,很快就给出答复:“回去告诉苏相公,本官记他的情。”
“小人告退。”苏家老仆赶回苏家复命。
次日,苏家仆人前往顺天府,敲响鸣冤鼓
顺天府衙内,府尹刘则听到差役来报,重重地叹了口气:“本官这一遭,怕是躲不过了。”
刘则挺直的背,微微佝偻,步伐也比往日沉重。
跟在他身后的师爷,有心想要劝说,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相公亲自开口,苏家按规矩办事,他们家大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就避不开。
刘大人升堂,苏家递上状纸,一告街头散播谣言百姓三千六百余人;二告带头造言月家仆从十六人;
三告月氏宁安,煽动百姓,恶意造谣,诋毁苏相公;
四告月氏宁安,以重金相诱,收买民心,愚弄百姓;
五告月氏宁安,聚众赌博,欺占百姓财产。
六告月氏宁安,逼良为娼,私开青楼;
七告月氏宁安,私造器械,私藏兵器。
八告月氏宁安,贱卖产业,收买朝廷命官。
九告月氏宁安,贿赂朝廷官员,冲撞朝廷一品大将军。
十告月氏宁安,忤逆犯上,冲撞皇家公主。
除去状纸外,苏家下人还附上了完整的名单和证据,可以证明在街头散铜钱,让百姓传播谣言的人,就是苏家仆从,他们听从月宁安的命令。
也拿出证据,证明四年前,月宁安在参加花神宴前夕,设下赌局,诱百姓下注。并用不光彩的手段欺诈百姓,独占近九成赌资。
私藏兵器这一罪名,苏家没有拿出证据,但苏家在状纸上写着,那些兵器就在月家,一搜便知。
而月宁安低价卖产业给朝廷官员、贿赂安防将领,让负责安防的将士,在陆大将军进城那日,放她冲破防线,出现在大街上挡下陆大将军的证据,苏家都找到了。
忤逆犯上的罪名,橙瑶公主愿意站出来,指证月宁安。
苏家一共告了月宁安八条罪名,每一条罪名都说不上重,但只要有一条罪名坐实,月宁安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刘大人翻看着苏家呈上来的状纸,又将苏家递上来的证据一一查看,越看脸色越发的凝重。
苏家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这些证据是真的,不需要张相打招呼,这案子就对月宁安极为不利。
可月宁安,是那么好对付的?
想到站在月宁安身后的陆大将军,刘大人揉了揉眉头,头痛的道:“顺天府府尹,真不是人干的差事。”
这两个月,他接了多少桩糟心的案子?
更糟心的事,每一桩糟心的案子,都跟月宁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