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动枪机,巴巴莉姆调整着机枪上的瞄准镜,活动的机枪标尺已经放平,在兔子姑娘的眼里,三百米之外的目标在标尺瞄具中几乎不可见,但是如今,这款6倍镜将远处的景色递到了眼皮子底下,可以说是非常实用。
而布涅塔尼拿着望远镜,远处的二次炮击正在停止。
“他们上来了。”
“我看到了。”
不用布涅塔尼提醒,巴巴莉姆也看到了瞄准镜中的黑军装们——这是新伊甸军情局突击队的人,是周志乾的人。
巴巴莉姆讨厌周志乾,那怕他是为了方耳朵先生们工作的沉底鱼,但他为了上位所做的那一些她都看在眼里,从沙安的西侧地区到亚修比的城下,有多少无辜死在了他们的手下,那怕他在交换俘虏,也不能洗刷他所犯下的罪孽。
所以她扣动扳机,不是那种一扣到底,就是稳健的3至5发的点射。
每次射击,都代表着目标的死去,巴巴莉姆的内心极度平静,托比人经历过身为食物的岁月,得救之后,托比人无比的珍惜生命,但是往日的恶行与宇宙中的那些恶事让他们明白,畏惧是心灵的毒药,没有人能够逃脱一死,所以,至于巴巴莉姆来说,那些流着血死去的人类不是生命在消失,而是一个个罪恶走向彼此的终点。
他们配得上这样的死亡。
子弹打完,拉开防尘盖,抽走空空如也的弹链,布涅塔尼拍了拍她的脑袋:“一点方向,新伊甸人已经冲进防线了,拦截第二波次敌人。”
于是转动身体,移动机枪,巴巴莉姆看到了那段依托河岸的防线,新伊甸人已经通过干涸的河道冲上河堤,和上面的混编东大陆防御部队打成一团。
抬高枪口,看了一眼正在用化泥为石与化石为泥操作泥土进行铺桥作业的新伊甸工兵,巴巴莉姆最终再抬高了一些枪口扣动扳机,正在冲上另一座桥的新伊甸士兵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
这一次没有什么短点射,一扣到底的巴巴莉姆感受着后座力给自己锁骨造成的压力,一边不停的扫射着为了通过土桥而聚集在一起的新伊甸人。
在子弹面前众生平等,抓着伤员的邪术师被子弹掀开脑壳,想要抓住同伴手的士兵最终与同伴一起倒在血泊中,更有徒劳的向着这个方向射击的战士被钢铁组成的鞭子拦腰打断。
再次打开防尘盖,抽出弹链,布涅塔尼将新弹尘放上,巴巴莉姆将防尘盖盖好,这一次,她将目标换成了那些正在建立另一条石桥的工兵们身上。
短点射再一次统治了她的目标,新伊甸的工兵们完全不在意身边同伴的倒下,他们拼命的操作法术,直到被打倒,对于他们来说,修桥本身似乎崇高到连他们的生命都变的无比轻贱。
再一次打光一条弹链,重复同样的工作,当巴巴莉姆再一次架好机枪,她看到了瞄准镜里的战车,还有那指向已方并正在扬起的炮管。
下意识的,巴巴莉姆扭头伸手推向布涅塔姆:“危险!!”
………………
看了一眼正在向下垮塌的远处钟楼,杨起身从身下侏儒的胸口拔出匕首,接着将它捅进了正在和同伴扭打的新伊甸半身人的腰间,接着拔出,抓住半身人抓向自己脸的手,匕首顺着他的腋下钻入,从深度来看,已经是捅进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