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神后,亲爱的艾拉夫人,您真的下令,要杀尽金顿一族吗?”无名氏的主教面向艾拉夫人,很是恭敬,却又有些僭越的问道。
“是的,有什么事吗,无名氏的小牧羊人。”对于同类,艾拉夫人通常都非常的好说话。
“嗯,是的,夫人,在八年之前,爱德蒙·唐泰斯先生被捕,对于他的那次审判我也到场了,他所说的那些事件因为年代久远,都已经没有了物证,法庭和数十年前那样,都没有采信他的通过了侦测谎言鉴定的证词,我的确认为这两次的审判都是不公的,但是在第一次审判之后,他为了复仇而杀死当年的法官一家与诸多家族,连他们的幼子也无法幸免,我觉得,放任这样的杀人鬼在世上行走,只怕会造成更多的不幸,最终也同意了对他的绞刑……”说到这儿,这位无名氏的主教叹了一口气:“可是,金顿家的各位就如同您说的那样,以卑鄙无耻的手段强占了爱德蒙先生的家业,他的祖父母,他的父亲与母亲,还有三位兄长与四位弟妹都死于那次阴谋……对于爱德蒙先生来说,化身杀人的恶鬼又似乎是情有可原……我想知道,伟大的复仇之神,到底是在定义怎么样的复仇之道。”
“玛索,你来解释一下。”艾拉夫人扭头看了一眼玛索。
于是猫崽只能从看戏模式切换回宣讲模式:“复仇之神的教义核心就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害人者必受害,施暴者必受暴,杀人者必受死,但通常来说报复的对像不能扩大化,所以爱德蒙先生对于复仇的定义有些背离了复仇之神的教义,但是对于一个家族被毁,家业被夺,自己还被认为是凶手的悲剧式人物,爱德蒙先生的内心在数十年间只怕早已扭曲,在他的眼里,扭曲事实让自己含冤的法官罪该万死,收受贿赂支持法官的陪审团成员们罪该万死,而抢夺自己家业,杀死自己全家的金顿家更是需要以死赎罪……所以,爱德蒙先生最终走上了以杀戮对抗杀戮的模式,他想要让每一个凶手都以全家全族的性命来偿还他和他的家族所受到的一切苦难,对于仁义之理来说,太过偏激,但是对于复仇之道来说,很公平。”
“正因为如此,爱德蒙先生的报仇一直都没有下文,因为金顿家族的所做所为已经突破了下限,复仇之道那怕再保持慈悲之心,也不得不有所突破……如此一来,我找不到一个能够心如石铁的同样,又满怀慈悲心的代行者,直到玛索的到来,他所做的这一切,所行的道,让我最终决定选择他来完成这次复仇。”艾拉夫人说到这儿,看着玛索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小家伙做的好事,我很放心。”
这一声玛索让无名氏的主教如梦初醒一般的点了点头:“我说呢,我家殿下最欢喜的小家伙来了这座城市,怎么身边就跟着那个怪力的无信者,原来玛索阁下也来了,这一身长袍和外形还真是会骗人。”
“不好意思,主教大人,我为艾拉夫人服务,是想让怨者得救赎,让报应得伸张。”
“我虽然还是不大赞成这样的无差别杀戮,但是你的这句话说的好,在这种大个子自己都把法律当成的国度,你要是不用一点特别的手段,只怕有些怨恨永远不得解决之道。”无名氏的主教一脸遗憾的说道,他看了一眼从进来开始就装着小透明的城卫兵指挥官:“李桑,你怎么看呢。”
“拜托,姓氏后面的桑这是阳国人用的,你叫我小李就行。”姓李,有着长唐血脉的城卫兵指挥官苦笑着说完,扭头看着两位神明:“我倒是没有为金顿家的死者们复仇的想法,毕竟这些家伙最近这些年行事乖张,做了不少恶事,这座城市只怕会有不少人指望着他们死全家呢。”
好吧,玛索表示这话可粗的有点过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三个字还是很好的表现出了无论是在场的还是不在场的各位期待着金顿家的各位能够遭遇到的各种不幸,虽然想法不对,但在使用形容词方面还是用的很不错的。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玛索问道。
无名氏的主教微笑着让开了大门,而指挥官看了看主教:“我觉得他不会走正门过吧。”
“没错。”玛索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后门——当然,要离开之前,猫崽还是对两位殿下再一次的表示了感谢:“谢谢两位殿下的支持。”
“你能帮助我族的怨魂完成他的复仇之道,我感谢你都来不及,这点小事,还请不要在意,神圣之主那边我会盯着,如果有凡人来找你的麻烦,别怕,侏儒兄弟会会帮助你的。”金塔夫殿下说完对着玛索咧开嘴:“没事的话,我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