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一晃赵云之子赵胤也满月了。
赵云在代城设下宴席,宴请麾下官员和一众军中将领,以及他们的家属参加爱子弥月宴;贺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聚拢一众代地骨干加深感情。
宴席上,欢声笑语,好生热闹,作为主角的赵胤,也被赵云抱出来和大家见面,不过这小家伙一点也不给面子,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就打起了哈欠,小嘴咂巴几下,没含到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吓得赵云赶紧抱去后院,交给月子里的甄姜。
宴席间,除了驻守各地关卡的将领没有回来,其他的都在,赵云和一众生死兄弟推杯换盏,畅快淋漓。
这时,一名虎卫进入赵府大厅,来到赵云身侧拱手轻声道:“府君,灵丘令派人求见!”
“灵丘令?”
赵云放下酒盏,脑中顿时浮现一个油腻腻的小胖子,对虎卫道:“不见!”
一想到灵丘令,赵云就有点膈应。
虎卫躬身退下,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对赵云低声道:“府君,灵丘令派来那人说,如果府君不见他,他就自刎于府前!”
赵云闻言大怒,竟敢以死相逼?但想到今天是儿子弥月宴,遂道:“把那混账的人先带去外书房!”
赵云吩咐了一声,继续与厅中一众骨干痛饮。
酒宴散去后,赵云面带愠色来到赵府外书房,一见面前的小胖子,赵云极为不爽,这小胖子他以前见过,原来是狗皮膏药灵丘令的弟弟朱贵,兄弟俩合称富贵儿。
“小人朱贵拜见赵府君!”见到赵云,朱贵纳头拜倒。
“尔要见我何事?”
赵云语气愤然,竟敢在老子儿子弥月宴时以死相逼?
而且灵丘令俩兄弟,前两年修缮赵武灵王墓时,可没少从他手上捞钱。
“府君救命啊!”朱贵像川剧变脸一样,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赵云冷冷道:“什么救命?”
“裴将军他蛮不讲理,派兵搬了灵丘仓库,家兄上去理论,还被裴将军胖揍一顿,到现在家兄还躺在榻上,求赵府君做主,管管裴将军啊!”
朱贵趴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像极了受气包。
赵云一怔,裴元绍没事去欺负灵丘令干甚?还纵兵搬空灵丘仓库!
“你起来说清楚,裴元绍为什么这么干?”
裴元绍这个人,赵云很了解,属于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主,要说那天看不惯朱富,跑去揍朱富那肥猪一顿,他信!可若是说派兵抢掠县府,他却不怎么信。
朱贵抽泣道:“裴将军最近打开瓶形寨,放了不少雁门难民入境,难民没吃的家兄便搭蓬施粥,可裴将军还是不满意,就派人搬了灵丘仓库?”
“难民入境?”
赵云眸光流转,暗道:裴元绍这是在给代地补充人口啊,干得不错!
“并州那边局势怎么样,有多少难民涌入灵丘?”
南匈奴造反,白波贼攻掠并州,这些赵云都已听说,不过当下并州具体局势就不清楚了。
“听说吕布在太原兹氏与南匈奴对峙,雁门境内到处流传,说吕布只有五千人,打不过几万南匈奴人,搞得雁门百姓纷纷向东逃窜,现在应该有两三万人了。”
朱贵不停抹泪,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竖子造谣,害得他兄弟俩也遭受无妄之灾,没有难民入境,裴元绍就不会抢他兄弟俩,毕竟去年大家相安无事几个月。
原来是这样,赵云暗自窃喜。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赵云开始赶人了。
这怎么行?
朱贵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大哭道:“求府君做主啊!”
“你先下去休息,过两天我会亲自去一趟灵丘!”
赵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富贵儿兄弟给他的印象很不好,自然不会有好颜色,况且这朱贵说的也不能全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去了灵丘才知道。
因为大批难民涌入灵丘,显然已经不是裴元绍能解决的问题了,这事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小人告退!”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朱贵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退下。赵云要亲自去灵丘,他兄弟俩至少可以拿回来一点,不然这些年兄弟俩可就白忙活了。
赵云回到后院,房间里,赵雨、甄脱二人正围着摇床逗弄小赵胤,一旁还有三个乳母。
甄姜见赵云来了,连忙迎了上去,道:“听说今天来了个陌生人?”
甄姜语气不太好,显然听闻求见之人在自己儿子弥月宴之时,以死相逼。
赵云淡淡道:“不是什么陌生人,是灵丘那个朱贵,跑来告状的!”
告状?
甄姜微愣,问道:“莫非是裴将军欺负了灵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