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塞外,两军阵前,虞虎单挑鲜卑勇将巴图,一刀挥出人马俱碎,场面极度血腥,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倒吸一口凉气。
一刀之威,竟恐怖如斯?
“万胜!”
这样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过震撼,短暂愣神间,白袍军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士气高涨。
“嘶!”
另一边,拓跋诘汾变得心有余悸,他本想凭借大鲜卑勇士的勇猛,斩杀汉军将领打击敌方士气,没想到反而涨了敌人的威风。
再看那浑身浴血的拖刀汉将,身似修罗,这还斗个屁的将啊,拓跋诘汾当即下达出击的命令。
“呜呜!”
紧随而来的是,鲜卑骑兵大队中响起冲锋的号角。
“希聿聿!”战马的嘶鸣声铺天盖地。
眼看鲜卑人即将发起冲锋,虞虎拖着虎牙刀回归本阵,每走一步,脚下便留下一个深深的血印。
“轰隆隆!”马蹄滚动,鲜卑人催马杀来了。
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高顺大喝一声:“撤”掉头就跑。
一声令下,背塞的立阵的白袍军瞬间后队变前队,快速往塞门内跑。
挥军杀来的拓跋诘汾不禁一怔,你们不是要与我野战吗?
见汉军就要躲进塞城,拓跋洁汾大急,疯狂打马,并且他有一种被汉军耍了的感觉。
塞城上,左髭目视前方,按剑而立,高声道:“准备!”
“铮铮~”
三十具大黄弩瞬间发出弩弦绷紧的铮鸣声。
“射!”左髭又是大喝一声,此刻塞城外奔涌的鲜卑大军已进入大黄弩射程。
“铮铮…”
巨大的弩箭呼啸而出,发出撕裂空气的铮鸣。
眨眼间,奔涌的鲜卑大阵中,战马倾翻,悲鸣阵阵…
但鲜卑人这已不是第一次被大黄弩攻击,也就没有当日第一次遭大黄弩打击那么慌乱,他们已发现这杀器虽然恐惧,可汉军并不多,而且装填很耗时,在他们冲锋状态下汉军最多只能射两波,也就是说挨过这两波弩箭,大黄弩的压制力就会减弱。
当然,挨这两波弩箭,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天狼神。
在挨过两波弩箭后,鲜卑大军已杀至塞城下,眼看白袍军就要关闭塞门,拓跋诘汾心急如焚,嘶吼道:“快,夺下塞门!快!”
就是这道塞门,让两万余鲜卑勇士饮恨而终,这一刻对拓跋诘汾来说,是他离夺下塞门最近的一次,只要能夺下这道塞门,他就能洗刷身上的耻辱,重振声威。
因为,这里是并北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拿下平城塞,并北五郡就是索头部囊中之物,他将是族人的英雄。
塞城城门洞处,白袍军士合力推动沉重的塞门,在声嘶力竭地呐喊声中只剩一条尺许的缝隙,就能关闭塞门。
“轰!”
就在塞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数骑狂奔的战马猛然撞向塞门,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塞门背后的白袍军士被撞的倒飞而出,个个身受重伤,眼看塞门已失,还能爬起来了的军士搀扶起同袍,向大开的塞城南门狂奔。
这一刻,拓跋洁汾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平城塞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破了?他脑中冒出叫停大军入塞的念头,但他之前在这道城塞死了那么多人,现在终于能杀入塞城了,他岂能放弃?
况且,就算是汉人有什么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汉人没了这道城塞,拿什么和我斗?
塞门一破,城中白袍军一窝蜂向塞城南门奔逃,入塞的鲜卑人一见,拔马便追。
咚咚……
踏入塞城内的万骑长阿乌,忽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不禁眉头一拧,就在他脑中好似抓到了什么时…前方“轰!”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抬目望去,只见一支白袍军,在塞城南门洞内结阵,盾墙高竖,枪矛林立,鲜卑骑士正疯狂的撞上去,奈何城门洞狭窄难以发挥鲜卑铁骑人多的优势,每次几骑冲上去直接被捅成筛子,一个个鲜卑健儿不甘的倒下。
阿乌催马上前,看着一个个无畏的勇士惨烈牺牲,他很难受,可他也没有办法快速解决这支卡在塞门洞内的龟壳。
于是乎,鲜卑人就这样驱动战马疯狂冲击汉军盾阵,马尸、人尸越堆越高,粘稠的血液缓缓流淌…
塞城内,鲜卑铁骑越聚越多,塞城南门被汉军堵着,他们只能停在城中等待,南门战斗虽然惨烈,可鲜卑人已经看到杀入雁门的机会,他们不认为汉军能承受住战马连绵不绝的冲击,胜利就在眼前。
“吱吱…”
万骑长阿乌又捕捉到一丝奇怪的声音,心中那一丝不安越发严重,令他心头发慌,他调转马头回走,耳中又传入“咚咚咚”的声音。
他好似发现了什么,忽然脸色大变,他扫了周围聚集的勇士一眼,他们坐下战马踏击地面的声音居然也是咚咚的声响,好似踩在木板上一般。
“吱吱”这个异响越来越频繁,阿乌急忙翻身下马,伸手刨地,地上黄沙细软,没两下就露出了让他担心的东西:木板!
难怪马蹄踏击地面会发出咚咚咚的声响,而不是嘚嘚嘚的声音。
阿乌瞬间毛骨悚然,惊惧万分;汉军为何把木板铺在地上再覆盖黄沙?接着再联想到一向据关而守的汉军,却一反常态出塞,然后又掉头就跑,而且还让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夺下了死伤两万人都没有拿下的关塞,很显然这实在太顺利了,那么能解释这一切的,显然这是汉军设下了圈套,等着我们往塞城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