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辛夷说:“你在酒店睡不着,你在我这里就能睡着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的名声不重要吗?”
她还是很在意名声。
周止垂眸,道:“我明早醒来就离开。我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辛夷,我真的很累了。”
“那你给我发誓,不许对我有非分之想。”
周止已经躺在沙发上,他身材颀长,平躺着,腿伸出沙发外面。
路辛夷心想,这种姿势能睡好就有鬼了。
周止闭上眼睛:“非分之想,一直都有。不过我发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少,现在不会。你就安心睡吧。”
什么叫现在不会,这还怎么睡。
片刻后,路辛夷投降了,她踢他一脚。
周止睁开眼,认真看她。
路辛夷从衣柜里拿出床褥,铺在地上,又找了一床洗过的床品,再从自己床的角落里拿一个抱枕给他当枕头。
一个简单的地铺,就成了。
周止心头一暖:“谢谢。”
路辛夷又给他找了牙刷,毛巾,知道他有洁癖,都是新的。
洗漱间太小,容不下二人同时洗漱,周止端着水杯,站在洗漱间的门口刷牙。
路辛夷想起刚才天台上的那个吻,一阵脸红心跳,更加用力地刷牙,想把周止的味道完全消除。
周止奇怪地看她动作。
路辛夷:“看什么看,我牙齿经刷,行不行?”
周止脱掉外套,只穿着最里面的衬衫,躺在地铺上。
路辛夷换了睡衣,上床关灯。
屋里霎时黑下来。
周止对气味敏感,路辛夷给他拿的被子有股儿时被太阳晒过的味道,习惯了烘干机洗出来的床品,这样童年味道,让人久违地觉得安心。
睡不着的另有其人。
路辛夷没办法无视天台上的那个吻,也没办法无视周止从直升机上下来,走向她时,她内心的悸动。
如同,此时房间里安静下来,她没办法无视房间里多了一个大活人。
这个人还是周止。
“周止,你今晚很奇怪。”
周止把手放在后脑勺,看着天花板:“抱歉,是我唐突了你。”
是唐突吗?路辛夷说不好,她分不清周止今晚到底喝了多少,他吻她只是因为他喝多了,还是因为他们中午刚刚吵架,他要找回男人的主场。
可是,一个吻,又能改变什么呢。
路辛夷说:“你这样,很没意思。”
周止问:“我吻你的时候,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路辛夷嗤笑一声:“我又不是石头,我能没有感觉。”
周止在黑暗中轻轻笑了。
“可是我已经过了那个会把激情当一切的年龄。我三十岁了,周止。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本本分分的工作。”
周止说:“除了我妈,我们之间还有别的障碍吗?”
路辛夷:“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你妈,是我已经变了,我不是三年前的路辛夷了。你也不是三年前的周止了。”
周止:“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
跟周止聊天,简直就是鬼打墙,他油盐不进,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
路辛夷随手拿起一个玩偶朝他砸过去:“行,你们男人至死皆少年,我就多余跟你说这些。”
周止接过玩偶,举起来,借着微弱光线,看清那是一只粉色的小狐狸。
“这是什么?”
“玲娜贝儿。”
“玲娜贝儿是什么?”
路辛夷蒙住被子:“你再不睡觉,就给我滚出去。”
周止把玩偶抱在怀里:“不是你睡不着,我在陪你聊天吗?”
路辛夷已经在心里后悔答应让他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