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要碎了一样。

周棠宁：“……”

这男人可怜起来，比女人还让人心疼心碎。

因着他昨夜的那番说话，她都不觉得他是登徒浪子了。

只是有些严肃地说道：“殿下请自重。”

英王抿着薄唇，盯着她看。

周棠宁长得贵气，一严肃，就显得有几分冷清。

他无法完全看透她的内心，担心她会因为卫廷之的事，畏惧成亲嫁人，心里有些慌乱。

周棠宁不着痕迹地看看他，然后说道：“我那位二姑祖母，如今已经年过五十，出嫁三十六年了。”

“她行事作风不算正派，我祖父看不上她的作为，不待见她。”

“因而她与我祖父一脉，亲情淡薄，往来较少。”

“她家中的事，我祖父更不愿意知道。”

“偌若我祖父知道她开赌坊，放高利贷，定然会与她断亲。”

周棠宁对这位二姑祖母，更是犹如陌生人。

她和那位小姑姨，之前也在生意场上碰到过，对方倒是有意跟她拉近关系。

但她不喜欢她，就没和她交结。

这些年，又全心扑在赚取军粮，支持边关战事上，也几乎没有来往。

英王点头：“老太爷的品行，本王知道。”

“查赌坊的时候，本王查了下叶侯府。”他说着，从袖中掏出几本账目，递给周棠宁。

“可以说，这几十年来，叶家都是叶老夫人，从周家拿钱养着的。”

“这几本账本，只是冰山一角。”

周棠宁接过查看。

三本账本，分别是周氏商号下一个粮铺，一个药铺，一个布庄的。

账本，有十几年前的，也有近几年的。

其中记录的，都是叶老夫人，也就是她那位二姑祖母，从铺子里支取银两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