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就服毒,现下已经死了。”李意寻咬牙:“儿子已经派人查,可惜照顾他起居的有一个内侍也服毒自尽,想来就是这个人将毒药给他的。人不是任何一宫派来的,就是紫宸宫里伺候了十几年的内侍,想来一开始就是别人安排的。”
这样的人,只怕一辈子就做这一件事,平时是一点半马脚也没露出来过的。
贞裕帝闭眼,他也猜到了。
说真的,他记忆中锦州藏书案真是一件很小的事,没人提起他就不会想起来。
想起来也面目模糊。
反倒是锦州铁矿的案子,后来还是办了。
当然贞裕帝确实早就知道了那个案子,只是当时时机不合适,就没办。
至于因为他觉得时机不合适就葬送了一个公孙氏,他并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他如今遭了公孙氏后人的报复。
“儿子也已经派人去锦州,派人去了北边,看看这个被流放的人怎么回来的。”李意寻道。
贞裕帝艰难的点头,死死攥住他的手,人却看秦征:“告诉礼部,尽快办册立太子的事。”
秦征应了,就赶紧去忙。
“父皇!”李意寻声音大了些,也反握住贞裕帝的手。
“无妨,你没有太子的身份,终究不方便。”贞裕帝到了这个时候,倒是一点也不糊涂了,或者就算他相信了钱郎中,可心里未必不会有一点万一的念头。
又或者说,他的糊涂只是漠视人命,只是不良善,只是因为不在乎,只是因为偏心,只是因为冷漠,只是因为太利己所以对许多人许多事都糊涂。他并不是个真正的糊涂人。而且也不是个愚蠢的人,只是他不是个好皇帝,也不是好父亲,更不是好夫君。
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很明白怎么决定下一步。面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他反倒是不犹豫了。
“明日早朝就宣布册立太子的圣旨。寻儿,你要担起来,不能再做个孩子了。”贞裕帝的声音虚弱,却也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