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走后,凌霄才开口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帮她吗?”
白知愿轻蔑一笑道:“沉香她一心向上爬,早已视江暮云为眼中钉,如今又知道了她的秘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今天来找我,不过是试探我的态度而已。”
凌霄不解:“小姐,奴婢怎么听不明白。”
白知愿笑笑道:“沉香若是想将此事散播出去,她有的是手段。可是她来找我,不过还是顾忌我一两分。她不知道我对燕王和江暮云是何种态度。现在她知道我对嫁入燕王府无意,也知道我讨厌江暮云,所以她便会肆无忌惮的将此番秘事散播出去。”
“这个沉香,心机也太深了。”凌霄道。
白知愿:“不必管她,随她去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凌霄有些担心道:“小姐,这会不会对你的名誉有损?”
白知愿垂眸:“无妨。若是借此能歇了一些人的心思也好。”
凌霄:“小姐说的是谁?”
白知愿摇头:“没谁,对了,你让王庆派人这几日盯着点沉香和燕王府,有什么及时向我汇报。”
凌霄点头称是,见白知愿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打扰她,独自退了出去。
凌霄走后,白知愿独身站在窗前,透过窗,她向外看去,天寻仍然在她院子里守着。
沉香若是回去,将此事宣扬出去,江暮云会如何她尚且不知,但以齐泽意的手段,沉香必死无疑。
但白知愿不准备插手,沉香太过贪心,这样的人迟早会死于非命。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而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报了前世的仇了。
至于江暮云,她能隐忍至此,长期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倒也让白知愿对她刮目相看。
不过想想也是,她如今可不是大将军的女儿,没有显赫的家世,皮囊也尽毁,即便齐泽意对她还有一两分的真情,又有何用?说来实在讽刺,前世的她的境遇和如今的江暮云何其相似。
还有齐泽意,沉香一旦将此事宣扬出去。势必会传到宫里,那么皇上对他只能是更加失望,毕竟谁也不希望将来的储君是个只顾着儿女情长的人。再者,朝中大臣有心想将女儿嫁到燕王府的,这次怕是也要好好考虑一番了。
如此一来齐泽意定是恼羞成怒,沉香如何能活命?
至于她自己,不过是名誉受损而已,她早已不在乎这些。
白知愿思及此,轻轻一笑,心情颇好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静静等着接下来的精彩故事。
这边的沉香回到燕王府后,便左思右想如何才能将此事闹大。
沉香苦思冥想,最后在一天下午,等在燕王回来的必经路上,将他拦下,声泪俱下的哭诉自己见不到孩子,而且她的孩子在燕王府无名无份。
齐泽意有些不耐烦,道:“你的孩子也是本王的孩子,本王自不会亏待了他。”
沉香又道:“王爷,我的孩子他再怎样也是皇家子嗣,王爷如何忍心他无名无份?”
齐泽意思忖一刻,也是,近日朝中对他紧咬不放,父皇对他的态度更是耐人寻味。不如借个机会,公开这孩子的身份,让父皇重新对他注意起来。
齐泽意道:“你说得有理。不如这样,近日,我会在府里举办宴会,邀些大臣带家属来府赏花,到时会将这孩子正式带到众人的面前。但你记住你与这孩子无关,孩子不能有一个当丫鬟的母亲。他的母亲是江姨娘。你明白吗?”
沉香跌坐在地,半晌,才道:“奴婢明白。”
齐泽意心中有了打算,便在府里举办了宴会,邀请了朝中的不少同仁,自然也邀请了白知愿。
白知愿并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借机称病,拒了他的邀请。
到了宴会那日,齐泽意果然将他的庶子带到了人前。其实众人心知肚明,但还要装出不知这孩子生母是谁的样子。
齐泽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生母正是他的妾室江氏。”
但他并未让江暮云出现在人前,她的容貌已毁,虽然可以用人皮面具遮掩一二,但以防万一被人看出端倪,还是留在自己的院子里。
因为燕王府再无女主人,沉香虽然无名无份,但毕竟也是燕王的女人,便承担了照顾宾客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