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捍霆先把他两边袖子卷起来,赞赞蹲着,把手放到水龙头下,感应出水。
怕他蹲不稳,男人的手一直在他腰上扶着。
掌心宽厚,热量穿透衣料源源不断传递到赞赞身上,烤得他腰侧一片暖烘烘的。
洗完,赞赞把湿漉漉的手收回来。
权捍霆顺势将他从盥洗台上“端”下来,放到地面:“站好。”
说完,转头抽了张擦手纸,替他把水揩干,动作轻且慢。
赞赞偷撩起眼皮,晃眼一过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很高,要想看到他的脸就必须抬头。
也很壮,虽然块头不像二子师傅那样夸张,但双臂很有力量。
最后,他跟自己长得很像,刚才在镜子里看到,两张脸摆在一起只是大和小的区别。
赞赞心里生出一种隐秘的猜测,但既是“隐秘”,就注定他对此无动于衷。
所以,动作之间还是生疏,眼神之中仍然陌生。
“擦干了。”他放开的同时,赞赞也主动把手收了回去,然后转身要走。
权捍霆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恍惚之间仿佛看见沈婠,她也是这样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不愧是母子,连害他抓心挠肺的本事都不相上下。
“等等。”权捍霆开口,把小家伙叫住。
赞赞脚下一顿,转身,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权捍霆轻声一叹,蹲下来,视线与小家伙齐平。
看着那双和自己相似到极致的眼眸,男人心软成灾,半晌,他开口:“我是谁,你知道吗?”
赞赞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么定定望着他。
“我是你亲生父亲。”
没有太大反应,甚至可以说无动于衷。
一般人会下意识认为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是“亲生父亲”?但权捍霆却不这么想。
这段时间他像躲在暗处的老鼠,小心翼翼偷窥着母子俩的生活,同时调查了过去三年发生的事。
他知道赞赞身体不好,几次从鬼门关捡回小命,也知道他不能说话,但智商却异于常人的高。
所以,他并不认为赞赞对“亲生父亲”四个字不理解,而是他理解了却不愿搭理,甚至可以说漠视。
当真和沈婠一模一样。
如出一辙的无情,同样对他不屑一顾。
权捍霆心下刺痛,面上却仍然保持住微笑:“我知道,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赞赞一双黑眸流光溢彩。
“我还知道,你很聪明,从我出现那一刻,你就已经猜到了,是吗?”
------题外话------
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