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第一次反应是荒谬,竟忘了留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对沈绯的重视会越过他?
怎么可能!
沈婠没说假话,上辈子,当沈春江知道沈绯能给他带来多么巨大的利益之后,他对沈绯的态度可以说好到极点,甚至忽略了沈谦这个亲儿子!
……
回到东篱山庄,已是傍晚。
权捍霆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见她回来,头也不抬。
沈婠以为他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放在心上,更不好过去打扰,便直接上去二楼。
还刻意放轻脚步,就是为了不影响他。
等她冲个澡,又换身衣服下来,男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好像连拿平板姿势和角度都没怎么变。
沈婠挑眉,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想了想,抬步走过去,途中她故意放慢脚步,就是为了让权捍霆发现她。
明明睫毛都动了,明显已经看到,但就是不抬头,也不说话,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沈婠眼里划过一抹深色。
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笑着问:“在看什么?”
谁知权捍霆竟然啪的一声扣下平板,在女人错愕的注视下,猛然起身。
沈婠:“?”
哪根筋搭错了?
正当她想看看这人究竟要闹什么的时候,权捍霆闷头吐出四个字——
“我去洗澡。”
说完,也不管沈婠有何反应,直接上去二楼。
沈婠有点懵。
或者说,从头到尾她脑门儿上都挂着一个大问号。
半晌她才意识到,权捍霆这是……闹脾气了?
她不由反思,今天上午都还好好的,下午她又不在家,按理说不该惹到这位大爷啊?
他朝着她撂什么脸子?
沈婠可没有忍气吞声的习惯,跟着上去二楼。
主卧,浴室门外。
沈婠先抬手敲了敲:“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回应她的,是哗哗水声。
“别装傻,我知道你能听见。”
“……”
“不说话是吧?行,那我走了。”
“……”
“真走了。”
刚跨出两步,就听男人低沉的嗓音混合着水声从里面传来,“站住——”
还挺横的!
“做什么?”沈婠撇嘴,视线落在门把上,忽然心念一动。
权捍霆洗澡向来没有锁门的习惯,她直接拧开,走进去。
热气弥漫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倒让权捍霆吃了一惊。
沈婠视线一扫,蓦地恶意丛生。
只见女人朝正在洗澡的男人走过去,每一步都慵懒而妩媚,挥开男人的手:“啧……挡什么挡?又不是没见过。”
曾几何时,同样的话,他也对她说过。
原来调戏人的感觉这么……爽!
“亲爱的,叫我做什么呢?嗯?~”玩肉麻,沈婠也是行家。
男人浑身一抖,两只眼睛牢牢锁定她:“浴袍。”
沈婠哦了声,转出去,很快,又拿着黑色浴袍进来。
男人已经擦干水珠,赤条条站着,只在腰际围了一条白色浴巾。
匀称的六块腹肌,看得沈婠眼馋手痒痒。
既然是自家男人,那她还忍什么?
伸手,一掐,一抓,嗯……虽然像老牛皮有点硬邦邦,不过好在纹理清晰,半分肥肉也无。
想起自己苦练多时才有的马甲线,沈婠索性解开衣扣,站在镜子前面和他比了比。
据说,男人叫人鱼线,女人才叫马甲线。
前者纹理和线条更加清晰,也更难练成。
以往这个时候,见她这么主动,权捍霆早就忍不住亲亲抱抱、上下其手,可这次却一言不发,闷头就走。
嘶……这人转性了?
绝对有问题!
沈婠追出去,把他堵在床边:“我说你……”到底哪儿不痛快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按倒,而他则翻身压上,睨着眼,居高临下。
“去哪儿了?”
“市中心一家咖啡厅。”沈婠实话实说。
“一个人?”
“不是。”
男人眸色骤沉。
沈婠主动坦白:“还有沈谦。”
果然——
一声冷哼从他鼻孔里冲出来,“为什么跟他见面?”
“谈沈绯的事。”
权捍霆皱眉:“沈家新认的那个?”
“嗯。”眼珠一转,“怎么,吃醋了?”
男人松开她,下床站定。
沈婠跟着做起来,仰头看他,突然抬手扶了扶后颈,“你蹲下,我脖子疼。”
权捍霆一开始还愣着,没过两秒,终是轻声一叹,似无奈,又像纵容。
然后,乖乖蹲到女人面前,还伸手替她揉捏脖颈。
沈婠眨眼,以前这男人可是要闹上天的,当然,很多时候是粗暴蛮横地乱干一通,宣告所有权。
如此心平气和,貌似头一遭。
“我知道你不高兴。”她凑近。
沐浴乳的清香扑面而来,男人险些把持不住。
咬牙,调息,好歹忍下了。
声音还是闷沉沉的:“嗯。”
他确实不高兴。
“你说,就这么点小事,至于乱洒醋吗?”
“不小。”男人梗着脖子。
沈婠牵过他的大掌,紧扣,然后低头吻在他眉心:“这样够了吧?”
摇头。
又是一口,落在左边侧脸。
还是摇头。
再来一口,右边侧脸。
依然摇头。
“不亲了!”她推开他,作势起身。
权捍霆扣住女人手腕,轻轻一带,“这样就完了?”
“不然?”
男人指了指唇瓣,眼底总算见了几分笑意。
沈婠勾唇,当即也不矫情,粉嫩的唇印上男人的,触感温凉,她吮了几口,须后水的味道萦绕鼻尖,夹杂着男人身上的阳刚气,格外舒心。
“味道不错。”
“既然如此,那……继续。”
啪嗒——
灯灭。
被窝暖,美人软,莫负大好良宵。
第二天,沈婠睁眼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阳光穿过落地窗,洒在室内地板之上,投下一片光晕。
乍一看,有些晃眼。
动了动四肢,又酸又疼。
这两天都在惦记沈绯的事,晚上根本没睡好,不料这一觉却睡得格外香甜。
伸了个懒腰,瞬间活力满满。
果然,漂亮的女人是睡眠养出来的。
拉开窗帘的瞬间,阳光刺眼,她一时怔愣。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下一秒,便被一双大掌揽入怀抱。
沈婠侧头看他,“我们都起晚了。”
男人沉邃的眸中闪过一抹轻笑:“运动之后,晚起很正常。”
沈婠抬手摸了摸鼻梁,笑容讪讪,“你这是正大光明给耍流氓找借口?”
权捍霆伸手捏了捏女人鼻尖,一本正经,“爷耍流氓,从来都是理直气壮,不需要借口。”
沈婠嘴角一抽:“你可真能!”
男人心头得意,面上却绷得一本正经,嗯了声,半点没有推辞客气之意,反觉当之无愧。
“厚脸皮——”娇嗔的嗓音酥到了男人骨头里。
权捍霆眉眼一深,凑近,热气喷洒在女人白皙的耳畔间,“其实,我不介意再厚脸皮一点。”
沈婠微愕。
下一秒,天旋地转,被男人打横抱起朝床的方向走去,她伸手推他,触手间是男人精壮的胸膛,硬朗刚毅,纹理虬结。
“放我下来,白日宣淫,你还真敢!”
“普天之下,就没有爷不敢的。”沉稳无波的声调,不忿气,不耍狠,就这般平铺直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却有种说不出的狂妄张扬,潇洒放肆。
沈婠:“……”
突然,她好似想起什么,“九点了,其他人会不会在等我们吃早餐?”
比如,小七爷陆深。
权捍霆:“管他做什么?管好你自己吧。”
说着,邪笑一声。
很快,两人双双倒在床上,男上位,女下位。
权捍霆一双沉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又黑又亮,只怕苍穹繁星也比之不及。
沈婠冷不防撞进这样一双夺天地造化的眼中,一时怔愣。
直到男人的吻落下,她才猛然回神。
懊恼顿生,某人却洋洋得意。
沈婠咬唇,笑得几分讨好,就差有个小尾巴,摇呀摇,“大白天来真的?你开玩笑吧?”
男人摇头,一本正经,“爷从不开玩笑。”抬手,直接扯掉起床时刚套上的睡袍。
沈婠面色一黑,“你也真好意思?”
权捍霆动作一顿,“我在自己家里,跟自己的女人,为什么不好意思?”
再说,“好意思”是个什么鬼东西,能跟春宵一刻比?
沈婠暗自咬牙,下一秒,放软了语气,“等晚上不行吗?非要这个时候?”
“趁热打铁。”
沈婠:“……”
打铁你妹!
她起身要走,却毫无悬念地被男人给拎了回来,“想逃?”
语气,有点……危险。
“没,我嘴干,去喝杯水。”
“哦,嘴干啊……”男人眼底黑光涌动,唇毫无预兆压上来,辗转碾磨,情深意浓。
沈婠被迫承受,下意识抬手环住男人肩膀。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正当情浓之际,女人双眼迷蒙,隐约听见他呓语般轻喃,“嘴干,正好润一润……”
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坏?
做完,又睡了个回笼觉,两人才起。
沈婠因为睡得太久,即便经过激烈运动,精神也还不错;而权捍霆则是因为今天上午要去集团开会,不能再继续腻歪。
瞪了正在对镜穿衣的男人一眼,沈婠拉开卧室门,下去一楼。
走到一半,忽然闻见厨房传出的饭菜香,她摸了摸肚子。
好吧,她饿了。
妖精打架果然是个体力活……
权捍霆跟在后面,眼神灼灼地盯着女人的背影,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注意到她稍显怪异的走路姿势,唇畔勾出一道浅浅笑弧,眼中隐有得意之色。
两步迈出,跟上,长臂一伸,娇躯入怀,软玉温香尽在指间,他心头一动,似乎又有些按捺不住。
沈婠似有所觉,转头剜了男人一眼,目露警告。
……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沈婠始终没能见到沈绯。
但她已经不着急了。
等待虽然消磨毅力,却也可以锻炼耐心。
与其长时间处在焦虑中,还不如做好当前事,走好脚下路,该来的终究会来。
沈婠有了闲情逸致,重新捡起这段时间疏怠的瑜伽。
这可方便了某只色狼。
比如现在——
沈婠结束一段之后,转过头,冷不丁发现男人的眼睛黑得能滴出墨来!
权捍霆笑着凑上前,轻蹭,“婠婠,你真美。”性感嗓音,暗示眼神,勾人得很!
沈婠当场就像被雷劈中,里焦外嫩,酥酥脆脆,全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抖一抖,估计能铺满地。
“我们上楼去睡个午觉吧?”
男人手开始不老实地往她衣服里钻,沈婠要是还不懂他是个什么意思,就白活了。
当场一脚就踹了过去:“好好说话。”
“婠婠……”
“闭嘴。”
“我难受。”
沈婠脸黑了,咬牙切齿:“自己解决。”
权捍霆一把抓过她的手,“那个谁……他比较喜欢你。”
沈婠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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