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
男人红着眼,恶狠狠注视眼前笑意盎然的女人,“你什么都知道?是你故意引诱我?你这个贱人!”
啪!
楚遇江抬手,直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提醒过你,嘴巴放干净点。”
男人的力道不比女人,更何况楚遇江还是个练家子,这一巴掌虽然只用了八分力,但也足够宋凛喝一壶。
果然——
男人嘴角涌出更多鲜血,顷刻间,鼻孔也血流如注。
沈婠:“决定跟李文瑾合作的人是你,选择跑路的人也是你,最后打死船夫的人还是你,我做过什么吗?”两手一摊,女人偏头一笑,“我什么都没做。”
“是你——”男人一脸污血,犹如困兽般发出低嚎。
沈婠不为所动,更不为所惧,“如果你足够聪明,就应该在巨峰项目失败之后韬光养晦,按兵不动。可惜啊,我一番话就让你乱了心神,急不可待地想要报复。看来,激将法对你还挺管用。”
“你……是故意的!”宋凛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像一架拉破的鼓风箱。
“是啊!”沈婠笑意愈发灿烂,欣赏着男人满脸痛苦的样子,血液中涌动的兴奋似要爆体而出,果然,她适合当个疯子。
心狠手辣的疯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欲使其亡,必先令其狂。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在巨峰项目之后就斩草除根?实在是亲自动手太麻烦,搞死了你,还得沾染一身血腥气,就算洗干净了,也觉得恶心,又怎么比得上让你自取灭亡来得更便捷?”
此话一出,宋凛烧红了双眼。
原来他的穷途末路都是被人无形中逼就而成!
一旁小弟听了个大概,便已脚底生凉,感觉像看了好大一出“攻心计”,杀人于无形。
他念过多少书,成绩也不好,倒是喜欢,尤其军事方面。
《孙子兵法》有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他潜意识里觉得只有男人才有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魄力,比如六爷。
至于女人,哪怕再聪明的女人也会少了几分格局,整天盯着脚下一亩三分地,成不了大气候。
但眼前这位,却是例外。
甚至她的“格局”里比男人多了几分细致与周全,带着睚眦必报的狠辣。
难怪他妈经常告诫他说:惹谁都别惹女人,尤其是漂亮又聪明的女人。狠起来,那可是要命的!
之前他不相信,现在不得不信。
就连权捍霆都忍不住诧异地看了沈婠一眼。
虽然他现在站在这里,但插手的也只有两件事而已,并且都是沈婠授意,说白了,六爷就是个跑腿的。
第一件,派楚遇江出面与宋乾进行交涉。
第二件,按照沈婠的要求派人在指定地点守株待兔,打晕宋凛,并带到此处。
其他环节,都是沈婠在一力把控。
巨峰项目……
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吗?
权捍霆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女人,貌似以前还挖掘得不够彻底啊?
至于楚遇江,不得不再次感慨,爷的女人确实ennnnn……非同凡响!
反正,他是不敢轻易招惹的,否则,自己怎么个死法儿都不知道。
宋凛犹如斗败的公鸡,勉强支撑身体的双手忽然一弯,他整个人又趴回地面:“你想怎样?”
四个字,仿佛用完了他所有力气。
“当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你会杀了我吗?”宋凛惊讶于自己此刻的平静,他愤怒,他不甘,他恨意滔天,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有什么办法?
他自负半生,桀骜不驯,没曾想到头来却栽在女人手里。
呵呵……
“你会杀了我吗?”他再次询问。
沈婠实话实说:“你活不过今晚。”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癫狂大笑,笑着笑着浑身颤抖,满脸的血,癫狂的神情,像个疯子。
“你敢吗?”笑够了,宋凛沉沉开口,“沈婠,你敢吗?”
“我为什么不敢?”
“你刚才说了,我是通缉犯啊,被警方盯上的人,你以为想杀就杀,杀了就能洗得一干二净?”
女人非但没有半点慌乱,唇畔笑弧反而有加大的趋势,像听到一个滑稽的玩笑,“是啊,你是通缉犯,在打死船夫后,携款跳江的通缉犯。可是谁又能保证你一定能够成功游上岸,顺利逃脱?”
“什么意思?”
“万一体力不支,死在江里;又或者,精疲力竭,最终葬身鱼腹,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你!”
“宋凛,你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不怕死嘛?还知道用通缉犯的身份提醒我投鼠忌器,不要动你。”
男人眼中这才逐渐涌现出恐惧。
“只可惜,你都能想到的bug,我又怎么会想不到?”
“……”
“还有什么问题吗?”沈婠居高临下打量他,眼底是不为所动的冷肃,“问完,就安心上路吧。”
语调轻轻,尾音柔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人间的蜜语呢哝。
一个女人,比男人还心狠手黑,比魔鬼还恐怖三分!
宋凛浑身一颤。
不……他不想死……
“没有了吗?好,那就……”
“等等!”
沈婠扬唇,“说吧。”
男人眼珠乱转,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砸落,手也颤抖得厉害。
当初的宋凛有多高傲,如今的他便有多狼狈。
五秒之后——
宋凛眼前一亮:“有!还有一个!你、刚才说李文瑾并没有把我供出来,那为什么警方会突然进行抓捕?”
“李文瑾没把你供出来,但有人把你供出来了啊。”
“谁?”
“你哥哥,宋乾。”
“不……不可能!”宋凛摇头,难以置信。
宋乾虽然不喜他的行事作风,但绝对不会狠下杀手,就算不看在宋元山的面下,也会顾及兄弟之间那一半的血缘。
曾经,他还为此嘲笑过他这个便宜大哥优柔寡断,惺惺作态;如今,却成为他最后的倚仗和希望。
“为什么不可能?”沈婠笑意未改,“比起一个异母弟弟,当然是生养他的亲妈更重要。”
宋凛不解。
“在你起心打算下药毒死宋夫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和宋乾那点微薄的兄弟情会彻底斩断。试问,他一个孝子,怎么会留你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母亲身边,随时随地都可能害她性命?”
宋凛如遭雷击。
沈婠继续补刀:“既然不能害亲妈,那就只能牺牲你这个便宜兄弟了。很现实,不是吗?但也很实际,至少,宋乾的选择在法律和道德的底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