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何其无辜!宇文长奇并不是自己想要出生的,他从出生开始就是一枚棋子,陛下一开始利用棋子布局,到后来赢了棋局便不想要棋子了。”
“放肆!”有些事情能做但不能说。
“陛下觉得妾身放肆,妾身便放肆了!妾身和宇文长奇一样不过是陛下的棋子罢了!”
有用之时便是捧在手心,唯恐怠慢。
但一旦没了用武之地,便是弃之敝履。
“皇后的意思是朕应该承认宇文长奇大皇子的身份?”
温含章不过是认为宇文长奇不该是这样一个结局。
他不是没有见过残酷的争斗,但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消失在她面前她当真是无法接受。
“皇后,不要以为你有了几分功劳便可以为所欲为,挑战皇权,挑战朕的耐心!你到底是为了宇文长奇鸣不平,还是妄图混淆皇室血脉!”
宇文徵大发雷霆。
温含章蹲下行礼、
“陛下息怒,妾身不过是心中难受而已!挑战皇权,妾身何德何能?混淆皇室血脉,陛下不可能答应,妾身也不会如此做!”
真正混淆皇室血脉的源头不是宇文徵吗?
“你知道就好!朕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若不是朕首肯你以为宇文长奇能安心的在你宫中渡过最后几天。朕没有将宇文长奇的身世公之于众已经是给他留面子了!”
到底是给谁留面子!
宇文长奇的身世公之于众,真正丢脸的人是谁?
“朕知道你一向心软,所以给了你可以让宇文长奇减轻痛苦的时间,并没有横加干涉。你早就知道朕的打算,这个时候又在闹什么情绪!朕不希望你因为一个无关的人影响了自己的判断。今日的冒犯之罪,朕可以不追究。决不能再有下次。”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即便是宇文徵做错了,也是对的。
“是!陛下想要如何便是如何!”
宇文徵见温含章极其不配合,拂袖而去。
温含章站起身屈膝行礼,待宇文徵走远之后复又坐在秋千上。
只要这种制度还存在,皇权至高无上,这样的事情便会不断发生。
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唯有改变皇权至上的理念,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但温含章也明白,基金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
如今的局势,若是想要强行变法,绝对会失败,而且还会让他们身处险境。
这便是母亲一直逼着她不让她松懈的原因吧!
该怎么做她要好好想一想。
倚梅拿着披风披在了温含章的肩上,劝慰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情不好。但如今不能对得罪陛下。”
“倚梅,你别说了!我只是心情不好,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让宇文徵知道她是个喜欢感情用事的人也好,蒸汽机做成之后,纺纱机和织布机便要开始改进,若是成功便是对皇权的另一次挑战。
她要为宇文徵做事,又要防止宇文徵心生猜忌。
“娘娘,大皇子的事情陛下也有自己的考量,您知道大皇子的出生,但陛下没有公之于众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而大皇子聪慧,朝臣会不会暗中支持大皇子呢!从龙之功从来都是诱惑着人前赴后继。大皇子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不会想要争上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