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对了。
一直旁观没有出声的赵庭安,此刻发出一声小声的哇,以表惊讶。
几道目光同时落在我的身上。
孟冬宁是恐惧和难以置信,亦芷是拧眉打量。
陆凝也的读不懂,我一向不知道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萧牧野就要直接的多,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双手握住我的肩头:“你说什么?”
说出江德明的名字算不得暴露,我猜他是没有想到这件事跟陆衍有关系。
九武至尊,只手遮天的皇帝,为什么要对一个已经辞官的老人一家痛下杀手?
“不如问侧王妃?”我拂开萧牧野的手,肩头的伤口被他触碰的剧痛。
忍着疼痛,我坦然地看向他:“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就算这背后的人是陛下,他也没想要开罪王爷,不然怎么会处处掣肘?”
但同时,我的心底充斥的亦是悲呛,是恍然。
难怪父亲一定会死。
要他死的人不是土匪,不是陈遂,是皇帝。
是皇权在上,无人能撼动的皇帝。
我突然想起,在那段如同鬼魅一般的日子里,萧牧野最后一次见夏侯珮的情景。
她当初说过什么来着?
——会有报应的是你!阿妙和沈家,都是你的报应!
——你不是自诩聪明,亲信极多,我瞧你也被人瞒了挺多。
——不如你派一队人,去西郊的山头查探一番?
——本宫的女儿不能被善待,那就所有人都来陪葬吧!
那些被遗忘和忽略的东西,这一刻在心口清晰,连同当时另外不解的歇斯底里。
是在那个时候,夏侯珮其实就已经发现了,陆衍要对沈家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