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的木雕,除了表情不生动,就好似真的是我。
就好像我们真的恩爱,相拥在一起没有嫌隙。
“孙蘅说你的身孕已经三个月,该显怀了。”他露出脆弱和恐惧:“管家说我晚归的那阵子,你总是精神不济,是因为怀孕对吧?”
“我明明看到过你蹲在海棠树下一脸苍白地出神,却一次也没有问过。”
“跟你说要娶孟冬宁,你那么生气,明明是伤心了。”木雕的肩头湿了一大块。
“我不爱孟冬宁,可年少失意,她随父远走,我只是不甘心,扭曲地,想要见孟家再次俯首称臣。”
我看着他,觉得他可怜。
或许我从前总将他当成月光,洁白的,无瑕的,自然而然不会觉得他藏有自卑。
于我公平吗?
于孟冬宁公平吗?
“我爱你。”他艰涩地说出这三个字。
我的灵魂猛烈颤动,发出轰鸣,也发出叫嚣。
甚至捂住了耳朵,我抗拒恐惧着听见刚刚的三个字。
他说什么?
萧牧野说爱我?
我曾盼着,盼了四年,以为他爱我。
可他给了我那么重那么狠的一刀,现在我绝望了,恨他了,他却说爱我?
他也配?!
萧牧野却还在说:“我爱你,沈妙缇。”
小猫在一旁歪着头,轻轻地喵了一声。
我又想起那日,陆凝也踏上马车的时候,掀开车帘留下的一句话。
他说:“萧牧野,你其实不爱她们任何一个,你只是爱得不到的那一个而已。”
说的对,我不信萧牧野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