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顶层的主体，与其余五层相比，要小的甚多。

六层阁体的周围是一圈空地，与现代人的顶层大露台设计，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苏鱼看到这个设计也颇为震撼。

“为什么六层的阁体比其余几层小这么多？还有这空出来的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

难不成是用来养花养草的？

“苏姑娘也是性情中人！”

毕涵的话音里听不出任何的贬义，他当夫子一辈子，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女子自然见得也不少，像苏鱼这般率真纯性的人，是真的不多见，仿佛她不受世间的俗物所困扰，活的很自在。

“还记得老朽说的第一任院长嘛，这藏书阁就是按照他的意思所见，老朽也只是听闻，原本这藏书阁的六层，是院长自己用来住的，而空出的这下地方，就是他煮茶下棋接待好友的地方，也是他闲暇时，安静雕刻的地方。

按照他留下来的话，应该是，‘此处山高景好，让人莫名心净，适宜雕刻’，但是后来的院长，觉得藏书阁太难爬了，六层空着也可惜，于是又添置了藏书架，放置藏书。而这地方，就一直空置着，也供学子休憩。”

毕涵站在六层书阁的门口，并没有往苏鱼发现脚步的地方走去。

茅十八不在，苏鱼只能自己动手，好在她这次出来准备的东西多，不一会儿从工具箱里，拿出炭笔和纸，开始临摹地上发现的足印。

好在阁顶并没有多少人来，不一会儿，苏鱼便采集到了五组不同的脚印。

其中，在贺康宁坠落的位置，有一组非常清晰的脚印，那组脚印，刚好在一块完整的石块上——或许是很久之前，第一任院长雕刻留下来的石头，苏鱼可以判断出，这组应该是贺康宁本人的足印。

得益于和类似于露台的设计，整个六层，虽然有栏杆，但并不是特别高，不到成年人的腰部，加上下面还有石块垫着，如果贺康宁不小心坠落是完全有可能的。

得益于苏鱼提出的“头脑风暴”，陈默本就是有话直说的人，此时他更加主动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王爷，如果这脚印真如小鱼姑娘判断的那样，是贺康宁的，那他很有可能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啊……”

陈默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喊出“小鱼姑娘”四个字的时候，陈忻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冰冷，只是陈默刚好在观察脚印，并未接受到自家王爷杀人般的眼神。

收敛神色，陈忻想到苏鱼说的结论，尸体坠楼的位置，与崖壁之间的距离太长。

“看这脚印，贺康宁当时应该是双脚并排站立在石块上，或许他在看着远处的风景，如果此时有人在背后推他一下，按照这栏杆与石块的高度差，根本拦不住人……”

“他会不会是被人从背后推下去的？”

陈默越想越觉得可能，突然大声地道。

“不可能，如果是被人推下去的，尸体坠落的点与崖壁之间的距离应该在九尺，而且，人在被推的时候，会有一个应激反应，会第一时间转身想看身后之人、会下意识抓住身边的东西，此时着地的位置大概率是头后部位，但是死者是头顶着地……”

苏鱼脑中模拟着陈默所说的画面，同时，在脚印附近的栏杆处寻找有没有手抓的痕迹。

但是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