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则停在原地,训斥了几句。
叶宛卿收起笑容,蹙着眉头问遥霖:“他们在说什么?”
遥霖耳朵动了动,有些难为情地回道:“定远侯……在对着陆世子训斥您……”
叶宛卿微眯着眼,望着漫天雪白里的两抹深色,淡淡地问道:“定远侯都是怎么训斥我的?”
遥霖支支吾吾:“属下……不敢说。”
叶宛卿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一定的压迫:“我想听。”
遥霖只好硬着头皮:“定远侯说,郡主表里不一,传的是雍容温婉的大家闺秀,实则顽皮好动。如果将郡主娶回定远侯府,定会搅得府中鸡犬不宁。还说,陆世子是迷了心窍,堂堂侯府世子,陆家未来家主,竟说出帮你捉松鼠的荒谬言论,着实令人发笑……”
叶宛卿安静听着。
看来,经过刚才一见,定远侯对她有了很差的印象。
回去之后,定远侯应该会极力反对陆继廉,不许陆继廉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毕竟,陆家未来的女主人,怎么可以是个穿着男装、在大雪天带着护卫去捉松鼠、团雪团的女子呢?
叶宛卿收回视线。
映着雪光的眸子,有些凉。
原来那日在猎场射杀楚安澜的人,竟是由定远侯派下。
或许,陆继廉事先就已经知晓了?
他当日没给两个杀手留活口,兴许就是为了给定远侯善后,不让人查到陆家去。
而敦亲王府,还将他当成救命恩人。
真是讽刺。
更讽刺的是,就算现在她知晓楚安澜遇刺的真相,却也只能将真相埋在心底。
如果揭穿,只会加剧矛盾。
楚安澜,暂时又怎么斗得赢陆继廉呢?
……
叶宛卿收回目光:“辰曦和安澜快到了,遥霖,我们去马厩吧。”
遥霖应了一声。
楚安澜和叶辰曦到底是男子,脚程快。
叶宛卿到时,两人连马都牵出来了。
见着她,叶辰曦甚是迷惑:“妹子,你比我们先出门那么久,怎的现在才来?”
楚安澜望着她,不禁红了耳朵根,故意虚张声势道:“宛卿贤弟,你可算是来了,等你好久了。”
宛卿贤弟?
这是什么称呼?
叶宛卿刚要开口,叶辰曦噗嗤笑道:“安澜,你可真是要笑死我了。”
“笑不死你!”楚安澜笑着啐了一声,牵着缰绳走过来:“宛卿。你……”
“怎么了?”叶宛卿望着他。
楚安澜这阵子每日进补,恢复得极好,站在苍茫雪地里,浑身透着风发意气。
他双眸亮如星子:“你今日真好看。”
叶宛卿怔了一瞬,随即笑道:“世子今日也很好看。”
“我哪日不好看?”楚安澜眉眼张扬。
叶宛卿笑了:“世子哪日都好看。”
明明说了夸赞的话,楚安澜心中欢喜,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我今日同往日并无任何差别了?”
“呃——”叶宛卿竟然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哈哈,逗你的!”楚安澜得意地大笑两声。
今日天寒,马场无人。
楚安澜牵着白色马驹,走到叶宛卿身旁:“你瞧瞧,这匹马驹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