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聚精会神的仔细听着声响，这声音仿佛来自世界之外，和他不在同一个空间。

像是挪动石头的声音，沉重且肃穆，随后仿佛是下了雨，有液体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一个清浅的女声传来，带着无尽的虔诚和希望，念出了一段亢长又晦涩的咒语。

顾斯年经历了无数的世界，一下子便听了出来，这是不灭归魂咒，是魔界一种以命换命的献祭之法。

这种献祭之法极其残酷，被献祭者需要练此功法千年，每日需受三千次锥心之痛，施法之时需要献祭自己的神魂，法成身消，灰飞烟灭。

随着咒语一句句的念出，顾斯年觉得面前出现一抹隐隐的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着自己，朝着那光圈走去。

随着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弱，面前的白光也越来越刺眼，终于在最后一句咒语落下，顾斯年彻底穿过白光，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瞬间，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眼前，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满身上下布满了魔气。

一袭黑色的衣裙，衬得她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好像一块易碎的水晶，嘴角虽然溢着鲜血，眼睛却露出璀璨的光。

“尊上……”女子清浅的笑了笑，满是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后身体慢慢虚化，渐渐归于虚无。

不能让她这样离开！

顾斯年虽然还不知道她是谁，但有理智不停的告诉他，不能让她这样离开。

迅速捏出一个法诀，虚空中的灵魂碎片全部聚在一起，渐渐融成一个墨色的琉璃球，在虚空中跳了两下后，径直的飞入顾斯年的手心。

顾斯年接过琉璃球，这才看向自己的手，莹白如玉的手背上，有着一点淡淡的水痕，顾斯年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是下雨了。

这是那个女子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