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房间。”
闻茵一怔,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清粥。
“侯府荒废多年,本来就没几间像样的屋子。这间是我回京城之后才收拾出来的。”他仍接过她手中的粥,喂了起来,“等过阵子,我问问祖父当年把家财都藏在哪儿了,有了银子,再将这侯府好好修葺一下。”
闻茵噗嗤一笑:“我以为你就喜欢住鬼屋呢。”
陆竟抬眼看着她:“嗯,能开玩笑了,看来恢复得不错。”
他又道:“我一个人住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将来若是迎娶夫人,还是得体面一些。”
闻茵愣住,心头漫上悲戚之情。
她方才经历了让她心碎的事,被寻找了许久的未婚夫背叛,本来实在是没有心力再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
可是他想。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已经没有初时那种疯狂悸动的心跳,但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只有安心和轻松。
这也是为什么她到这时候还能开玩笑的原因。
陆景说,她睡着这两天,永王和左相都差人来过了,他没开门。
卫蘅也来了,他终于同意退亲。
闻茵一怔,没想到如此顺利,她还以为要和江南卫家拉扯上一段时日。
“你用了什么手段?”闻茵问。
陆景冷笑:“有没有可能是永王用了什么手段?”
闻茵吐了吐舌头,自嘲道:“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
“没一句好话。”陆景看着她,“难不成今后也是这样相处?”
这样互相打趣、挖苦,无顾忌地的互致诤言。
“好哇。”闻茵若无其事地应着。
这才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无论将来是什么关系,他们都是过命的挚友。
在这个世上,除了爹娘,值得她以命相酬的人,陆行之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