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犯错的女员工一见是老板,脸色更惊慌了,磕磕巴巴地喊了声‘时总’。
时瑾放了一份财务报表在桌上:“把财务数据再核算一遍,不要再出错了。”
语气温和,不怒自威。
女人抹了一把眼睛,立马点头。
“以后出正式报告之前,先把核算资料发给我,我会帮你复核一遍,等你可以确保错误率在百分之二之内,就可以不用再发给我。”不疾不徐的语速,不凌厉,却极具威慑力,时瑾停顿了片刻,“另外,我给你的调整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内还是做不到的话,那你不适合财务这个岗位,明白了吗?”
雅人深致,穆如清风。
说的大概就是时瑾。
即便这样的他,一言一行里,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魄力,能教人不自觉低头折腰。
女人眼里有感激,还有钦佩:“明白了,谢谢时总。”
恩威并重,宽容,却有底线,分寸拿捏得刚刚好,时瑾很适合商场。
姜九笙凝眸,看他的侧脸。
时瑾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姜九笙想过很多遍,或许像柳絮说的那样,神秘又狠辣,也或许像她自己看到的那样,偏执与极端,还或许像别人眼里那样,是个极富涵养的绅士。
可是答案是什么,有什么重要呢?
他是时瑾,是她姜九笙爱的人,她只认这一个身份定义,色令智昏都无所谓。
“时总在那里。”王雨说,有点小激动。
姜九笙站在墙边一颗散尾葵旁,看着不远处:“嗯,我看到了。”
时瑾转身,看见了她。
他唇角轻扬,笑了,快步走过去,对王雨颔首后,把姜九笙牵过去:“怎么不先给我电话?”
“不想打扰你工作。”她说,语气随意,“不用管我,给我个坐的地方,你继续忙你的。”
时瑾接过她手里的包,牵着她往办公室走。
身后,几十双眼睛盯着,目瞪口呆,只见老板还未走进办公室,凑近他身边的人,似乎想要亲吻,却被推开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说话:“那是咱们老板娘?”
那腰,那腿,那背影杀,那气质饭圈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姜九笙!
王副经理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时总来的第一天说的话,还记得吧。”
未经允许,不可以泄露任何相关于他的信息,包括——他的女朋友姜九笙。
不泄露,就想尝尝高甜狗粮。
王副经理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东张西望什么,还不快工作。”
众人都低头,看似专心致志,实则眼观八方。
然后
办公室的百叶窗被拉上了。
众人:“”做坏事呢!
时瑾的办公室装修很简单,银灰色调,很大气。
姜九笙把口罩取下,刚下节目,脸上还带着妆,若是不笑,看上去有些冷艳,眼带粉晕,她的眸子,很适合桃花妆,涟而不妖,有些媚态,却恰到好处的冷魅,稍稍一笑,千树万树桃花开。
时瑾望着她的眼:“妆很漂亮。”
姜九笙笑:“谢谢。”
时瑾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办公桌上,高度刚刚好,他一低头,就能吻到她。
姜九笙仰着头,问:“你还要多久?”
时瑾看了一眼手表:“十分钟后有个会议,要四十分钟。”他搂住姜九笙的腰,细得一只手能环住,“不过,我是老板,可以早退。”
语气,有询问的意思。
姜九笙稍稍往后仰:“你若是这样,下次我就不来找你了。”那种‘迷惑君主荒废朝政’的红颜祸水,她没兴趣当。
时瑾都听她的:“那你在这等我,书架上有书,无聊了可以看。”又说,“电脑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点头,说知道了:“时医生,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
时瑾摸摸她的头:“乖,喝牛奶。”
姜九笙:“”
继烟酒之后,她家时医生连喝咖啡都管着。
时瑾拨了内线,要了一杯温牛奶,又看了看手表,问姜九笙:“还有六分钟,要接吻吗?”
她抱住他的脖子:“我唇上还有妆。”
“我不介意。”
时瑾托着她的腰,低头与她深吻。他们身后,是整片落地窗,窗外,日落西陲,金黄的晚霞温柔地洒下片片斑驳。
最后,时间观念很严谨的时总迟到了三分钟,因为他唇上沾了她的口红,嗯,擦起来有点费时。
五点半,时瑾带姜九笙离开酒店。
回家的路上,姜九笙突然说道:“时瑾,九号我要飞一趟枫城。”
时瑾眉宇紧了紧:“几天?”
“两天一夜,录一个户外节目。”她其实不太喜欢综艺,不过,工作室已经在计划让她转型影视,需要一定的曝光率。
时瑾一向都不干涉她的行程,只是说:“九号下午我有手术,结束后我过去找你。”
手术结束后估计都快晚上了,枫城离江北还有两个半小时的飞程,他这样打算,实在奔波。
姜九笙舍不得折腾他:“时医生,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寸步不离。”她也不会跑掉。
时瑾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看着前面开车,一只手扶方向盘,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你会腻吗?”他没有回她上一句话,而是问她,“一直跟我待一起,你会不会腻?”
“不会。”
怎么会腻,她乐意得紧。
“你不嫌腻,我也很喜欢,那么,我把我所有能留出来的时间都用在你身上,”时瑾转头看她,目光深邃,“有问题吗?”
这个逻辑,满分。
姜九笙无话可反驳,说:“没有。”
他眼里像有星辰大海,笑了笑,光影璀璨:“比如现在。”
比如现在什么?
姜九笙还未反应过来,十字路口转了红灯,时瑾停了车,解下安全带,凑近去吻她。
他喜欢接吻,怎么样都不腻。
嗯,她也没有意见,怎么都依他。
晚上,莫冰把九号要录的节目台本发给了姜九笙,虽说是真人秀,到底还是要按部就班,有一些设定的剧本。
莫冰知道她不喜欢作秀,特意嘱咐了,只要了解流程就好,不用在意设定,玩玩就好。
夜深,姜九笙还在书房看台本。
时瑾洗漱完,穿着睡衣进来:“九点了,去刷牙睡觉。”
姜九笙没抬头:“还剩一点,我看完再去。”
“我陪你看。”
她说好,给他留了一半椅子。
时瑾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帮她拿着剧本,要她抬手抱他的脖子。
姜九笙失笑,随他了。
时瑾大概没有看过这种综艺台本,觉得新奇,看得很认真,然后,重点指出了一个地方:“这里,安排了让你下水。”
“嗯。”这种户外真人秀,上山下水都很寻常。
“你不能下水。”时瑾难得语气这样强势,“枫城的气温在十五度左右,不适合女士下水,而且,你快来例假了,不能碰冷水。”
就工作而言,姜九笙向来竭尽全力。
她没有应,反问时瑾:“别人能,我怎么不能?”她并非娇生惯养的女人,而且,体力与毅力,相较一般人,还算不错。
“你是我的女人,别人不是,别人能不能,有别的人去关心,我只用管你。”
这逻辑,她又反驳不了。
她试图说服他:“我既然拿了出场费,自然要配合节目组。”
时瑾没有反驳:“嗯,你配合就好。”
什么意思?
他从容自如,说:“我既然出了赞助费,也自然可以提出要求。”他扶着她的腰,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笙笙,你敬业就好,用钱压人的事我来做。”
姜九笙诧异不已:“你什么时候赞助了?”
时瑾应答如流:“十五分钟后。”
她哑然失笑。
她家时医生,有时候确实执拗,不过,很可爱,用莫冰的话说,专制又不失涵养。
“我去给你热牛奶,别看了,会伤眼睛。”时瑾不让她拒绝,直接把她抱出了书房,“乖,去洗澡。”
“给我拿衣服。”
“好。”
家里的红酒都被时瑾收起来了,晚上,只让她喝牛奶,时瑾管得多,倒是把她以前那些挥霍身体的恶习都给改了。
她洗完澡出来,发现时瑾还在看她的台本,眉头蹙着,不太愉悦。
姜九笙坐过去:“有什么问题?”
时瑾把床头柜上热好的牛奶递给她,说:“这个惩罚游戏很蠢。”
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放下杯子:“时瑾,要不要试试?”
游戏很简单,男士俯卧撑,女士坐在背后,脚离地,二十个,是惩罚环节。
时瑾把台本放下,似笑非笑地看她,眼里似笼了月光,朦胧,却温柔:“笙笙,你很轻,这个对我来说没有难度,我们可以换个位置。”
她问,怎么换。
时瑾把她拉到身边,扶着她躺下,他俯身在她上方:“像这样。”
然后,他伏在她身体上面,慢条斯理地做起了俯卧撑,鼻尖相触,几乎不留空隙。
他睡衣的扣子松了几颗,一俯身,她能看见他的锁骨,靠近时,他眼里有她的影子,微微羞赧,却落落大方不退不闪,气息相缠,是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