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完话,便出了书房,扶着候在那里的兰嬷嬷的手,回了福寿堂。
兰嬷嬷见她气色不佳,问道:“跟国公谈得如何”
老夫人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谈事情都那样了。况且老九的脾气,你也清楚,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加上卿白和老二,确实也是有错在先。”
兰嬷嬷点点头,“既然这样,您也别再挂心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看开一些,别为难自己。”
老夫人又是叹了口气,却是点了下头,事情已经铸成,她便是为难自己,也没有用了。
老夫人走后,陆九渊又处理了些公务,才回了庭芳院。
他回去时,陈盈盈已经走了,陶夭沐浴完,正坐在窗边晾发。
见他回来,陶夭转过头询问道:“刚刚母亲过来了”
“嗯。”陆九渊应了声,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上。
“母亲那么晚过来,找你什么事啊”陶夭颇是好奇地问。
陆九渊顿了下,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长发,笑道:“你的发已经干了。”
陶夭看了他一眼,蹙眉道:“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是我不能知道的么”
陆九渊顿了下,不甚在地意的口吻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陆卿白可能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母亲过来责备了我几句。”
“他在母亲面前说你的坏话,你可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陶夭惊讶。
陆九渊摇头,“这谁知道”
“那母亲就相信了他的话”陶夭有些不解,她向来知道老夫人最疼的就是陆九渊,应该不会仅凭陆卿白几句,便特地跑过来责备他的。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还对她隐瞒了什么事。
“兴许是看他可怜吧。”陆九渊道,“孙儿辈中,除了小昊,母亲最疼的就是陆卿白。”
陶夭想了想,道:“当初废他手臂的贼人,有查到了吗”
陆九渊顿了下,摇头。
陶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其实废掉他一臂的人就是你吧”
陆九渊抿唇不语。
陶夭见他不说话,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还真是你”
其实当初她就有些怀疑是陆九渊做的,只是她觉得陆卿白是活该,便没有过问此事。
但现在看来,老夫人突然跑来责备陆九渊,定然是从陆卿白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是我。”陆九渊叹了口气,承认了。
陶夭点点头,不说话了。
陆九渊见状,反而问道:“可是觉得我太过残暴了”
陶夭摇了摇头,“我如果说他是咎由自取,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冷血那毕竟是你的侄子。”
陆九渊愣了下,旋即失笑,“当然不会,我也觉得他是活该。”
陶夭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了贴上去,轻轻磨蹭,“谢谢你为我出头,总是毫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
她不傻,他会废掉陆卿白的手,自然是因为她,就跟当初废掉陆二是一样的原因。
“你是我的妻,我为你出头,是应该的。”陆九渊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道。
陶夭闻言,圈在他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些。
话虽如此,但陆卿白和陆二,一个是他亲侄子,一个是他的亲兄长,他要对二人动手,焉能没有压力
至少,老夫人那关,就不好过,可他都顶住了。
正感动间,她突然被打横抱了起来,往净室走去。
她见了,连忙道:“我已经洗过了。”
“再陪我洗一次。”陆九渊道。
陶夭:“”
因为她有身孕,陆九渊并不敢多折腾她,很快便抱着她从净室里出来了。
可饶是如此,陶夭依旧脸红红的,还气喘吁吁。
“你先睡。”陆九渊摸了下她的额头,哑声道。
“你呢”陶夭喘着气问道。
“我再洗一次。”陆九渊哑声说完,便赤着上身去了净室。
陶夭见状,脸又烫了下。
她知道,他这是没有尽兴,但她还怀着身孕呢,也没有办法。
没多久,陆九渊重新出来了,身上穿了中衣,带着冰凉的水气。
陶夭知他是洗了冷水澡。
她自觉地躺去了里侧。
陆九渊坐下后,见她躺到了角落,好笑地说:“你躺这么远做什么”
“我不躺远一点,你一会儿又要去洗冷水澡了。”陶夭脱口道。
陆九渊:“”
他轻咳一声,伸长手臂,将她抱出来了一些,“不会了。”
“什么”陶夭不解。
陆九渊顿了下,摸了摸她的脸,“没事,睡吧。”
陶夭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