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低头询问道:“你要做什么”
宛润眨了下眼睛,指着周围的景致道:“如此夜晚,如此梅园,臣妾为您跳支舞,可好”
皇帝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一踩到地上,宛润便将身上的大氅给脱了,蝶叶立即上前接过。
冷意袭来,宛润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皇帝见了,眉头皱起,正要从蝶叶手里拿过大氅,却见身形窈窕的少女,在雪中翩翩起舞了。
清冷的雪地上,少女旋转跳跃,身姿轻盈,好像精灵一样。
一时间,不止蝶叶和太监看得呆了,便连皇帝也被吸引了全副心神。
梅树下,少女的每个动作,都那么飘逸婉转。
翩若惊鸿,皎若游龙。
画面美得像是一幅画卷。
一场舞毕,宛润停了下来。
蝶叶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得手上一空,皇帝拿走了大氅,大步上前,披裹在了宛润身上。
其实宛润才跳完舞,这会儿并不冷,身上反而还有些热呢。
不过她没有拂却皇帝的好意,她伸手拢紧大氅,看向皇帝,“皇上,臣妾跳得怎么样”
“很好。”皇帝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闻言,勾唇夸赞了一句。
“仅是这样”宛润显然有些不满意。
皇帝一顿,“朕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舞。”
宛润暗暗撇了下唇角。
谁要听这样的假话啊。
能不能来点实在的
“既然臣妾愉悦了皇上,那皇上能不能给臣妾一点奖励”她试探着道。
皇帝闻言,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打横包起。
宛润一愣,有些不解,“皇上是给,还是不给”
“给”皇帝低沉地应了声,忽然抱着她大步出了梅园。
宛润很是高兴,心里琢磨着,这回还是多要点银子吧,摆件那些虽然华美,但在这宫里,却并不实用。
皇帝一直将她抱着回了雎鸠宫。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她本来想问是什么奖励的,结果却看到了铺在床上的白色帕子。
她愣了下,转瞬便明白了过来。
当初被卖进天香楼时,老鸨是将她当成花魁来调教的,即便她百般不情愿,却也被迫学了不少床帷间的事情。
因此一看到这块帕子,便明白了皇帝的意图。
皇帝的奖励,竟然是这个
她心里大为光火,谁要他用这种作为奖励。
她气急败坏的同时,心里也翻涌起一股作呕的感觉。
她立即扶住头,倒在了被子上,“蝶叶,我头好疼”
皇帝一愣,上前将她扶起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头疼了”
“定是、定是方才在梅园,臣妾旋转太多次了,臣妾很久没跳了”宛润闭着眼睛,一脸虚弱地说。
接收到信号的蝶叶,也上前来,一边给她按着太阳穴,一边关切问道:“婕妤有没有好一点了”
皇帝在一旁看着,刚起的兴致,已经散了。
他在床边坐下,代替蝶叶替宛润揉着太阳穴。
见她一直闭着眼睛,在忍受痛苦的样子,只得派人去请太医。
很快,太医便来了。
没诊断出个所以然,却见宛润难受的样子,只好道:“宛婕妤应当是热火上攻所致,臣开个降火的方子吃看看。”
皇帝听说只是上火,当下放下心来,轻声笑道:“朕看你定是羊肉吃多了。”
宛润这下也不着急了,只要有个由头就行。
“可是臣妾的头还是很痛。”
太医道:“一会儿服下药后,婕妤就会好过一些了。”
皇帝点点头,“那快去开药吧。”
“是。”太医应了声,便退下了。
没多久,蝶叶煎来了药。
皇帝接过,亲自喂宛润服下了。
喝完了药,宛润重新躺了下来。
她看了眼没有要离开打算的皇帝,小声开口,“不早了,皇上去歇着吧,臣妾明日,应当就能好了。”
“无事,朕今晚便在你这里歇了。”皇帝道。
宛润心里那个苦。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那个意思,以至于她都忘了,他可是个睡遍后宫的男人。
她既进了宫,迟早都是要侍寝的。
所以方才看到那方元帕时,她真的被吓到了。
这会儿她倒是冷静了很多。
见皇上都这么说了,她纵使排斥,也不好赶人。
不过因为她闹了头疼这一出,这一晚,倒是相安无事。
翌日是大年初一,皇上早早便醒了,也将还在睡梦中的宛润,拖了起来。